“我懷疑那位陳區長並沒有接到重慶來電。”豪仔說道。
“你覺得是上海區沒有接到電報,還是說接到了電報沒有來得及將電報呈送陳功書?”程千帆看著豪仔,說道,“亦或者是,陳功書已經出事了?”
“應該是因為一些情況,電報還沒有送達陳區長手裡吧。”豪仔說道,他有些遲疑的語氣,“帆哥是懷疑上海區陳區長出事了?”
“趙琦都被抓了。”程千帆冷笑一聲,“要說陳功書也被抓了,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並非無可能。”
這個時候,程千帆莫名想起了今天在七十六號的院子裡,看到的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
此人的氣質,倒是頗像是慣於發號施令之人?此人莫不是就是陳功書?
程千帆皺起眉頭,心中搖搖頭,他覺得可能性不大:陳功書的上海區在安全保密工作上,比之三位前任區長(站長)還是做得頗有成效的。
倘若前有上海區會計姚長根被抓,情報處處長趙琦被抓,緊跟著這陳功書竟然也悄無聲息的被抓了——
那他陳功書難道是食屎的麼?
這可是戴老闆最器重的殺手之王啊!
……
“不要慌。”程千帆沉聲道,“陳功書這個人,還是卓有能力的,他出事的可能性不大,現在我們還是寄希望於是因為一些意外之事,他那邊暫時沒有掌握重慶密電。”
他問豪仔,“‘子彈頭’那邊現在能聯絡上嗎?”
“‘子彈頭’在上海區區機關辦公室,如果上海區區機關辦公室沒出事的話,是可以聯絡上的。”豪仔說道。
“想辦法和‘子彈頭’取得聯絡。”程千帆說道,“確認一下陳功書有沒有出事。”
“明白。”
“另外,姚長根和趙琦先後被抓,即便是陳功書沒事,上海區的高層也是出了大問題了,說不得他們的區機關辦公室本部就已經暴露了。”程千帆表情嚴肅,叮囑說道,“注意安全,先小心查勘一下。”
他對豪仔說道,“我懷疑文蛤路那邊可能不安全了。”
“明白,我會小心的。”豪仔點點頭。
他的心中既有對上海區兄弟單位的擔心,同時卻難免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且不說上海區又出事了,還是要勞煩他們這邊幫忙兜底搭救,就說一點:那位陳區座的上海區,以注重安全隱秘著稱,但是,這位陳區座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他們的區本部機關駐地地址,早就為處座所掌握。
“拿給岑雨鋒。”程千帆想了想,說道,他將公文包遞給豪仔,“他應該有特別聯絡方式可以聯絡到上海區本部,或者是陳功人。”
“是。”
“記住了,只可向上海區發出示警。”程千帆叮囑說道,“不可與他們發生直接接觸。”
“帆哥還是信不過他們?”豪仔笑了問道。
“這種時刻,你曉得上海區哪些是人,哪些是鬼?”程千帆反問。
豪仔愣了下,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
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
“主任,你找我。”曹宇來見李萃群,說道。
“你剛才有些話,似乎是有些顧慮沒有說。”李萃群看了曹宇一眼,說道。
“主任明察秋毫。”曹宇趕緊說道,“屬下確實有一些不成熟的考慮。”
“說吧。”李萃群微微頷首。
這個曹宇,能力是有的,他頗為欣賞,只不過,這個手下有著‘妨主’的名聲,這便是曹宇這個在七十六號也算是老人,卻升遷速度較為一般的原因所在了。
“岑雨鋒。”曹宇說道,“此前岑雨鋒被人救走了,這件事屬下不曉得那位陳先生有沒有給出一個交代?”
“陳功書說人不是他們救走的。”李萃群說道,“岑雨鋒也不在上海區手裡。”
曹宇便皺起眉頭。
“你想到什麼了?”李萃群問道。
“如果陳先生沒有撒謊的話,那麼這其中就大有問題了。”曹宇思忖著,說道。
“說。”李萃群說道。
“主任,你還記得上次岑雨鋒被人救走那次,對方也是安排人手假扮巡捕房的巡捕探目,遲滯我們。”曹宇說道,“這次……”
“你是說,那些在畢德生路設卡修路的巡捕房公路處的人也是假冒的?”李萃群立刻明白曹宇的意思了。
他此前就琢磨這其中有些蹊蹺,現在頓時豁然開朗。
“只能說,如果這些巡捕房公路處的人是假冒的,那麼,這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曹宇說道,“那屬下就有一定的理由懷疑,此次伏擊殺害姚長根等人的這夥人,和上次救走岑雨鋒的人極可能是同一夥人。”
……
李萃群沒有說話,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曹宇的懷疑和分析,確實是有一些道理的。
“你懷疑今天這夥人不是上海區的人?”李萃群問道。
“一開始屬下並沒有這種懷疑。”曹宇說道,“不過,在聽主任說,陳先生說救走岑雨鋒的人不是上海區的,屬下才有了這種懷疑和揣測的。”
“會不會是肖勉的特情處?”李萃群思忖著,說道。
雖然他還沒有來得及就岑雨鋒之事與陳功書深談,不過,陳功書曾言語中提及了肖勉,並且對此人似乎頗為不滿。
“不曉得。”曹宇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過,也確實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他看著李萃群,說道,“主任,對方似乎是頗為擅長假扮巡捕房的人……”
思忖著,曹宇說道,“屬下有意去拜訪一下程千帆,詢問一下巡捕房內部對這件事的調查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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