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本來就很瘋,所以沒辦法,要活下去只能夠更瘋才行……”
徐川的聲音在只有一張床的房間裡迴盪,他斜倚在房門口,之間把玩著那枚剛從蘇梅耶手上摘下來的鑽石戒指。
被綁在椅子上的埃蘇丹小女兒一臉驚恐,一個帶著面罩的武裝人員,正用一把鋥光瓦亮的剪刀夾住她的小手指。
“不不不……”
“求求你們……”
“我父親會給你們想要的一切……”
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的蘇梅耶語無倫次的說著,根本沒聽到徐川在那的胡說八道。
“啊啊啊……!”
剪刀“咔嚓“合攏的瞬間,蘇梅耶的尖叫聲刺穿所有人的鼓膜。
噪音讓徐川皺著眉捂住了耳朵。
鮮血順著椅子扶手流到地面上,有人立刻過來給她止血並且包紮好。
那節小手指被放到一個冰箱裡保鮮,之後會送到埃蘇丹的辦公室。
這是徐川對港口上沉船的回應。
這種事情其實就是在比狠,埃蘇丹要是狠下心把這些人都放棄,徐川還真沒什麼辦法。
至於那段影片,如果要動用那東西,除了只能洩憤之外就代表著雙方不死不休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核彈只有在發射架上才最有威脅。
雖然現在他們的關係跟不死不休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了。
徐川沒理會對方的哭喊,他起身走出房間來到了隔壁。
另一個房間裡的塞爾丘克.拜拉克塔爾聽著自己老婆的哭喊,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
內心裡已經把所有最壞的可能性都想了一個遍。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立刻縮排了牆角,一副想要找個縫隙鑽進去的樣子。
徐川進來的時候,差點沒看到人,還以為這小子天賦異稟跑了。
“我擦,你怎麼鑽進去的?”
徐川看著櫃子和牆之間只有二十厘米不到的空隙,一臉的驚歎。
他招了招手,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你先出來,再給我表演一次。”
塞爾丘克試著挪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臉上泛起了苦笑。
嗯,他被卡住了。
徐川一臉哭笑不得的讓人把櫃子拆了,這才解救了這位麻省理工學院畢業,主修航天航空工程的高材生。
塞爾丘克.拜拉克塔爾,土耳其最大國防科技企業baykar技術公司的技術長。
也是公司創始人歐茲德米.拜拉克塔爾的小兒子。
同樣也是著名的tb-2無人機的專案負責人。
人才啊!西廠……不是,安布雷拉需要這樣的人才。
這小子被嚇得夠嗆,不過這性格也挺逗比的,要不然怎麼能往那地方鑽呢。
“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徐川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這位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大男孩兒,差一點哭出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要是想報復就去找埃蘇丹一家,跟我沒關係啊。”
這個將近四十歲的孩子蹲在牆邊,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徐川託著下巴,往前探了探身,“額,我其實是剛才為什麼往牆角里鑽?”
哭聲戛然而止,塞爾丘克揚起滿是鼻涕和淚水的臉,看著徐川似乎有些尷尬。
……
走出房間之後,徐川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斑駁的石灰牆邊,指尖無意識的敲擊著手肘。
陽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玻璃窗斜斜地切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正在思考著要怎麼處理這傢伙。
和那個只是靠著埃蘇丹上位的能源部長大女婿不同。
這位可不一樣,徐川不怎麼想跟一家軍火科技巨頭起衝突。
倒不是怕,他連埃蘇丹的限制級小電影都拍了,還能怕什麼。
只不過,為什麼不換點有用的東西呢?
他走到房間外,面前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他們現在正在希臘的克里特島,隔著愛琴海跟土耳其遙遙相望。
(紅圈,克里特島)
徐川摸了摸下巴,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並且附帶著把塞爾丘克的照片發了出去。
然後在心裡默默的數著數,三十秒之後電話鈴聲響起。
那急促的聲音似乎預示著來電的人有多麼的焦急。
“喂……”
電話接起,對面傳來了蔻蔻的聲音,“那是塞爾丘克.拜拉克塔爾,你這個精神病不會是把埃蘇丹給綁了吧?”
嘖,這女人的反應真的快啊。
徐川在心裡感慨了一句,不過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而是直接問道,“你認識老拜拉克塔爾嗎?”
同時用鞋尖碾碎了一隻爬過腳邊的螞蟻。
電話那邊響起了一陣混亂,聽聲音似乎是從床上直接滾了下去。
“你在哪,給我座標,現在,立刻!”
蔻蔻同樣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聽那個動靜似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
這女人興奮的聲音,好像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徐川嘴角上揚笑了起來,“我在希臘克里特島。”
然後說了一個地址。
蔻蔻在電話那頭大聲喊著法爾梅的名字,然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果然他想的沒錯,baykar技術公司跟hcli有合作的關係。
tb-2無人機是去年進行的首飛,baykar技術公司並不滿足於土耳其軍隊的訂單。
而是一直在致力於開啟外銷渠道,像是hcli這種北約體系內的軍火商所掌握的渠道,是他們開啟外銷市場的重要一環。
其實這跟賣其他東西一樣,廠家生產出來的產品,總要有人去推銷給需要的人。
直營當然沒問題,但想要快速的開啟市場還是需要像是hcli這種中間商的。
不到三個小時,蔻蔻的私人飛機就從義大利飛到了希臘,並且降落在克里特島的機場跑道上。
不過當她趕到徐川給的地址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太收拾被雨水淋溼的床單。
擺明了是被那個混蛋給騙了。
蔻蔻氣惱的撥通了徐川的電話,“喂,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
而對面那個傢伙則事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了一聲,“知道了……”
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蔻蔻餵了好幾聲,還是法爾梅提醒她才發現,道路盡頭的小路上一輛銀灰色的雪鐵龍緩緩駛來。
車窗搖下,一個帶著墨鏡的黑人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跟上。
蔻蔻有些惱怒的把電話扔在座椅上,“這個混蛋還真是小心,竟然連我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