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蘇丹久居上位,即便是在槍口之下,仍能強撐著威嚴。
他死死的盯著眼前這群蒙面的武裝分子,目光始終鎖定在徐川的身上。
這個人在一群人中,身材不算最高。
但站在人群中央,姿態散漫卻氣場凌厲的男人,明顯就是主事的那個。
“你們是什麼人?”他強壓怒火,聲音極力保持平靜。
但因壓抑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聲線還是出賣了他。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徐川翻了個白眼,滑雪面罩下的嘴角扯出一絲譏笑。
“這世界上怎麼總有蠢貨問這種問題呢?”
他低聲的嘀咕著,突然掄起手裡的scar-h的槍托,朝著對方那張養尊處優的臉狠狠的砸了下去。
(換上acr的槍托,就是徐川的主武器)
“你現在……”第一下砸在顴骨上,埃蘇丹的鼻血瞬間飆出。
“知道……”第二下撞碎門牙,總統先生悶哼著癱軟下去。
“自己……”第三下直接將他從車裡捶到地上,昂貴的西裝沾滿泥土和汽油。
“是誰了嗎?”徐川甩了甩槍托上的血漬,俯視著蜷縮在地上呻吟的“大人物”,語氣輕佻得像在討論天氣。
期間夾雜著總統夫人的尖叫聲,真是一副非常和諧的畫面。
派克走過來攔住他,“好了貝爾,玩夠了,我們要撤了。”
再耽誤下去,本地的警察和守備部隊可能就要來了。
兩名u.s.s隊員立刻像拖麻袋般架起總統,迅速朝撤離點移動。
徐川看了看手錶,距離他們開始行動過去差不多十五分鐘。
他剛按下通訊鍵要下令集結,耳畔突然炸開一道撕裂空氣的尖嘯,那是物體突破音速的聲音。
“隱蔽!”
徐川在通訊系統裡大喊了一聲,然後一個健步撲到了樹林裡。
“轟!!!”
他的聲音未落,數百米外的度假莊園一朵白色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整棟別墅在刺眼的白光中分崩解體,庭院裡有百年曆史的大理石雕塑像紙片般掀上高空。
徐川手臂撐在地上腦袋儘量低下,腹部離開地面。
但即使這樣仍被震得內臟翻湧,喉間泛起血腥味。
“fuck!”
柯蒂斯從掩體後探出頭,看著那朵猙獰的蘑菇雲,“那群瘋子竟然動用了戰術彈道導彈。”
徐川從地上爬起來,把嘴裡的泥土和血沫子吐出去。
“別廢話了,趕緊走。”
現在指不定已經有無人機在高空觀察毀傷效果。
要是被人發現,給他們也來上這麼一顆……
擦,趕緊跑。
他按下ptt怒吼著,“全體按照既定方案撤退……”
……
卡嘉.佩楚科維奇感覺自己很倒黴,只是傳個話怎麼就遇到襲擊了。
當第一聲爆炸撕裂夜空的時候,她幾乎是本能的踹開車門縱身躍出。
高跟鞋在瀝青路面上崴斷,但她顧不上這些,幾乎是手腳並用的撲向懸崖邊緣。
她死死的摳住潮溼的岩石縫隙,指甲縫裡塞滿了青苔,穿著絲襪的腳底踩著突出的岩石。
下方三十多米就是翻滾的愛琴海,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響掩蓋了他急促的喘息聲。
安布雷拉的戰術手電光束從頭頂掃過,她幾乎把臉埋進了巖縫。
一具屍體從公路上滾落,擦著她的肩膀墜入如同深淵的大海。
而那顆戰術導彈的衝擊波讓整片山崖都在顫抖,卡嘉咬破了嘴唇才忍住了尖叫,碎石簌簌砸在她背上。
她等到了一切塵埃落定,才掙扎著從山崖下爬上來。
自己剛才乘坐的那輛汽車已經燃燒成扭曲的鐵架。
爆炸的火光把山路上滿地的屍體對映的像是地獄的景象。
而遠處的度假山莊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見鬼了!”
她赤著腳踩在滿是彈殼的地面上,腳底的絲襪已經被岩石劃破。
口袋裡的手機正在瘋狂的震動著。
她伸手拿出手機,上面的電話來自駐安卡拉總領館。
“卡嘉,任務怎麼樣了?”
電話裡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焦灼,“我們收到訊息,叛軍對埃蘇丹實施了斬首行動。”
卡嘉.佩楚科維奇看著滿地的狼藉,染血的唇角勾起苦笑,“有一個好訊息,他躲過了導彈的襲擊。”
“太好了。”
電話那頭明顯鬆了口氣,但她的下一句話讓空氣瞬間凝固。
“還有一個壞訊息,埃蘇丹全家都被不明身份的人員綁架了!”
電話裡的聲音陷入了死寂。
“不會是腦淤血爆血管了吧……”
卡嘉在心中惡趣味的想著。
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血漬,夜風掠過燃燒的車輛,將火星卷向繁星密佈的夜空。
……
潮溼的貨倉裡瀰漫著鐵鏽和柴油的刺鼻氣味,埃蘇丹頭上的面罩被粗暴的扯下。
頭頂搖晃的防爆燈讓他眯起了眼睛。
“你們到底是誰?”他的聲音嘶啞,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手腕,在尼龍紮帶下磨出血痕。
在適應了燈光之後,滿臉血汙的埃蘇丹環視了一遍的周圍的環境。
這明顯是一條船的貨倉,空間巨大角落裡丟著一些雜物。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四肢被固定在上面。
身邊傳來輕輕的抽泣聲,他看了過去,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就在旁邊。
沒等他仔細詢問家人的情況,陰影裡傳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
“怎麼樣,總統先生,這趟vip深度遊我準備的還不錯吧?”
徐川的身影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他已經摘下了頭套,似乎並不在意暴露身份。
埃蘇丹的心裡咯噔一下,不過等他看到對方的樣貌,從心底萌生出了一股荒謬的感覺。
他大聲的質問著,“貝爾.格里爾斯,你是不是瘋了?”
這段時間他對這些人的身份想過了很多,美國人,俄國人,叛軍,自己的女婿等等等。
但唯獨沒想過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有些氣急敗壞,“你就不怕引起兩國的紛爭嗎?”
徐川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從剛才那顆導彈爆炸之後,他的耳膜裡就好像有幾百只蜜蜂嗡嗡的叫著。
這讓他感覺有些煩躁。
抬起腳把埃蘇丹的椅子踹翻,任由對方側摔在地面上。
他蹲下身,伸出手在對方的臉頰上拍了兩下。
“紛爭?你真會開玩笑,明明是你們國家的叛軍把你全家大卸八塊,跟我有什麼關係?”
徐川像是聽到了很可笑的事情,他揮舞著雙手似乎是怕對方聽不明白而加強語氣。
埃蘇丹立刻反應了過來對方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