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咱們,哈哈哈哈,酒宴準備好了,我們就在這裡邊吃邊談。”看他們聊的歡樂,吳四寶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空閒,馬上插嘴問道:“哥,這趟活我乾的漂亮吧?”
“漂亮,據我在昆明的眼線彙報,軍統現在也就剛知道人不見了,等他們知道人到了上海,起碼還要十天半個月,四寶,這次你做的很不錯。”李世群也是不吝誇讚之詞。
“嘿嘿,哥,我那錢.”吳四寶搓了搓手:“到了沒有?在哪呢?”
說起這個,酒桌上的氣氛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李世群放下酒杯,籌措言語,一時沒有馬上開口說話。
吳四寶的心一下揪緊:“怎麼了?”
“這錢恐怕是拿不到了。”
李世群嘆了口氣,把長谷仁川專門派人上門警告的事情說了說。
錢的事也就算了,難開口的主要是吳四寶還得賠禮道歉,李世群都覺得這事情太難說出口。
“什麼?!”
吳四寶聽了果然炸毛,當即就拍案而起,怒視李世群,“不給我錢,我他媽還得給那癟三道歉?”
本來想著這次回了上海,那是功勞獎賞一把抓,誰知道煮熟的鴨子居然還真飛了。
“不是道歉,是賠禮道歉,領事館的人說的很明白,賠禮加道歉。”
“我他媽,憑什麼?”吳四寶的怒火直衝腦門,“我給日本人賣命,辛辛苦苦跑昆明,風裡來雨裡去,絞盡腦汁把丁處長送來上海,立下這麼大功勞,我還得給別人賠禮道歉?有這麼辦事的麼?”
“行了,叫什麼!隔牆有耳你不知道啊!”李世群瞥了一下隔壁的方向,日本人雖然給他們權力,但是也不是沒派人盯著。
67號,是一直有兩個日本憲兵司令部的憲兵在場的,既是方便他們活動,也是監視。
“罵就罵了,老子不受這窩囊氣!”吳四寶衝著隔壁的方向喝罵,混江湖的,腦袋掉了就碗大的疤,怕慫,早在上海灘混不下去了。
“來你罵,你再大聲點。”李世群乾脆起身去把門開啟,“來,繼續罵,本來我還想著借這次你接人的功勞,到時候去虹口的時候給你提一嘴,順便就把賠禮道歉的事情免了,可你要是再罵,被日本人知道了,你就不是功勞,是苦勞了!”
得,吳四寶吃這窩囊氣,鬱郁的坐了下來,“道歉是免了,可這我5000塊錢怎麼辦?”
“錢你就別想了。”
李世群回來關上了門,“那是領事館派人警告我們,你還看不出來麼?人家後臺硬。
而且我告訴你,別想著耍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人家現在已經是新政府司法處的副處長了,論級別,比你我這種給憲兵司令部打黑工的人還高。”
吳四寶聽著聽著氣笑了,乾脆喝起了悶酒。
丁墨邨見他們吵完了,就好奇的問:“你們說的這位是什麼人?”
李世群就把其中發生的事講了講,連偷車的事情都沒避諱,都是黨國出來的,手下幹過什麼事,自家人還能不知道自家人麼?偷車,根本不算什麼敗品德的事。
丁墨邨聽完頗為李世群的建議,就對吳四寶說:
“四寶兄弟,這件事確實要到此為止,咱們現在這個部門,勾的是日本的情報機關,是憲兵司令部,而你說的這個顧硯聲,那人家後臺是日本外務省,是領事館,這是兩個部門。
據我所知,日本內部這種部門之間的傾軋也很常見,打人不打臉,人家這麼說了,你還非得去給人家難看,這外務省的人真不一定給憲兵司令部的面子。”
“是啊,你以為你什麼人,在日本人面前能有多大面子?”李世群補刀。
“得得得,算我倒黴。”
看吳四寶的生氣模樣,李世群舉起酒杯笑了笑:“丁兄,喝酒,別聽他發牢騷,我們走好當下的路,該有的自然都會有。
晴氣中佐已經告訴過我,丁兄你一來,他就會上呈軍部,成立一個專門的特工機構,唯你馬首是瞻,你說有了這個部門,錢這種東西還會缺麼?”
“哈哈,說的對,乾杯。”
“乾杯。”
喝完大酒,李世群陪著丁墨邨一同乘車前往虹口。
吳四寶沒去,一個人繼續喝悶酒,這酒是越喝越悶,越喝越煩。
他媽的,全怪這該死的丁墨邨,要不是出這趟狗差,這錢早到手了。
不喝了,什麼破酒,他要去找顧硯聲說道說道!曾經多好的一個人。
一口一個兄弟,這人怎麼能變成這個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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