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先生這可是你說的,現在理查德先生有了表示,那您這裡是不是也可以漏一點單子給我們吃?你們虹口和整個上海大區這麼多業務,有沒有機會讓我們擔文所也能涉足一二?”
顧硯聲開始進攻。
“還真有。”
長谷仁川一點頭,頗為認真的看著顧硯聲,“其實今天我是有件事想和顧先生商量。
就是這件事可能令顧先生有些為難,我其實不好意思提,但是架不住有人所託,所以就想問問顧先生的意思。”
啊?面對意外顧硯聲眉頭一挑,“您請說。”
長谷仁川稍一沉吟,“事情是這樣,有件案子不知道顧先生聽說過沒有,就是前些日子,太古洋行訴sh市政府非法扣押物資一案。”
顧硯聲和沃夫對視一眼,然後衝著長谷仁川點頭,“這件案子我聽過一些,市政府敗訴了,怎麼了?”
長谷仁川嗯了一聲,微皺眉沉聲道:“不知道你們法律人士是怎麼看待這件案子,起碼在我們和sh市政府看來,這種案子本應該沒有輸的可能性。
物資從吳淞口進,進的是我們管控的戰爭物資和違禁物品。
戰時有戰時的規矩,不經申報直接偷運,縱然這批物資在太古洋行嘴裡可以說出千般藉口,但物資最終的流向,我可以肯定一定不會是為了和平。
這種明顯的資敵行為,對上海的和平百害而無一利。
事後,sh市政府也經過了一些專家討論,認為這起官司輸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案子的審判在租界法庭。
公共租界的主要權力人是英國和美國,而太古洋行的背後是英國當局,這其中的法官的偏向性會非常明顯。
所以sh市政府需要有人在租界法庭對抗這種不公,但是他們的律師水平確實比較一般,面對史密夫斐爾這種頂級律所,難有招架之力。
昨天庭審結束我回去以後,顧先生在庭上擊敗史密夫斐爾的訊息也廣為傳播,sh市政府的一位官員託人聯絡我,問我是不是認識顧先生。
同為中國人,他是希望我能幫忙招攬顧先生作為市政府的一員,負責一些法律方面的相關業務。
但是我說這件事很難辦,因為顧先生的出場費顯然不菲,而市政府招攬顧先生,應該也拿不出太多的經費,甚至,對顧先生的收入水平而言,只能說是微薄。
所以,我也是不太好開這口,只能藉此機會提上一嘴。”
長谷仁川似乎是怕顧硯聲拒絕的太快,抬手示意顧硯聲先別說話,讓他繼續說。
“但是,顧先生,我有些話想說,希望你能認真聽一聽。
我不知道你對這場戰爭怎麼看,也不知道你怎麼看待sh市政府在公共租界法庭遭遇的不公。
就事實而言,目前日本和中國交戰,上海作為日本佔領後的管轄區,日本方面是希望上海和平穩定。
百姓安居樂業,商貿穩定發展,和租界各國的關係,也能做到維持常態。
但現在太古洋行的這種方式顯然是在對上海的長治久安做出破壞。
今天他們可以透過一些租界的特權贏得勝利。
可不管是sh市政府,還是我們日本,都不可能對這種行為作出長期的讓步。
一次,我們讓了,東西還了,但是第二次,第三次.不管是太古洋行還是其他洋行,如果一再實施這種行為,並且試圖用租界的判例法來取得勝利。
那些sh市政府在有些手段上可能就不會再那麼友善。
比如嚴管,比如不定期在整個sh市搞大搜查。
我們不想這樣,不管是sh市政府,還是我們日本,都希望上海的居民環境是寬鬆的,如果我們被逼的只能出此下策,實屬被逼無奈。
所以站在sh市政府的角度,他們希望我能幫忙招攬顧先生,讓他們今後遇到各種問題時,在法律層面,在租界法庭層面,他們能不那麼弱勢。
而站在同為中國人的層面,我相信顧先生,也希望sh市民能得到一個和平的生活環境。
所以我不慎冒昧,希望顧先生能考慮站在大局上考慮下這個可能性,在sh市政府擔任一個職位。
我知道市政府的薪水對於顧先生來說很少,甚至僅僅只能算是一個津貼,但你能為sh市民做的,會有很多。”
“這”顧硯聲眉頭微皺,顯得為難。
這話出乎意料,他在想徐徐推進,但沒想到長谷仁川也在想徐徐推進,還打起了感情牌。
這波居然是雙向奔赴。
以至於他準備的一些策略,好像都用不上了。
那不是白準備了?攻守易形,那似乎他還得拿捏一下,要不然怎麼提條件?只不過他還沒說話,沃夫先不滿了。
“長谷先生,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