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內要是有耳朵,那豈不是他們在屋子裡做什麼,日本人都知道?
幾點上床睡覺,床上有什麼動靜,都知道是吧?周部長猛然和汪逆對視一眼,想起開會討論政府人事的事,“架構名單?”
如果有竊聽的話,新政府的架構佈局,高仲武和梅思平在他們來上海之後的談判彙報,意見總結,部署下一步談判策略等等等等,所有東西就全漏給日本人了。
娘西撇!汪逆恨的咬牙,“日本人要是真玩這種骯髒的套路,那就太無恥了,太不尊重人了。”
什麼時候了,還提尊重。
說是談判,其實大家就是對手,用盡手段無可厚非。
周部長皺眉說道:“我在租界有房子,回頭找個理由,我們就搬家.就說談判沒完成前,不便在虹口久呆好了,距離還是要保持的,免得以為我們非他不可,這就是我們的態度。”
汪逆音調很重,“搬,必須搬!我現在一想到這件事,那房子我一刻都不想去住了。”
“忍忍吧,突兀的離開日本人會檢查哪裡出了問題,我們就當不知道,給彼此留點面子,對了,你在上海有房子麼?”
“沒有。”
周部長想了想道:“上海的地界,愚園路那邊有別墅,靠近租界,位置也不錯,現在特工總部在那邊,可以讓特工總部派遣一部分人手給我們提供保護。
硯聲,你覺得那裡怎麼樣?”
“很好的選擇。”
愚園路別稱漢奸路,大家住那裡實至名歸。
“萬事安全第一,現在上海不太平,有特工總部的保護終究是好一點。”
“嗯,明天讓淑慧陪著璧君去逛逛吧,買一棟下來。”周部長問汪逆。
這種事汪逆就無所謂了,“讓她們自己挑吧,反正怎麼樣都比現在這裡好。”
只要不住在這裡,哪都行,想到監聽器就膈應,像是衣服裡爬進了蟲子,渾身癢癢。
甚是煩躁!
周部長淡笑道,“硯聲,你也來一套,大家做個鄰居,聊事情也方便,購房款就從債券經費裡出好了。”
“我也有啊,這合適麼?”顧硯聲得推辭一下。
“新政府給官員配齊住所這不是應該的事麼?總不能日本人都給了你別墅了,我們比日本人還小氣。”周部長說的義正言辭。
說到經費,周部長猛然問道:“日本人有問你要收繳經費麼?”
“那倒沒有。”顧硯聲搖頭。
周部長鬆了口氣,隨著對著汪笑道:“日本人能讓我們籌集經費,而且不準備拿回去,其實這一點能佐證,起碼在上次我在上海期間,日本人還是真心想談判的,變故就是最近的事。”
汪逆覺得有道理,點頭道,“最大的可能就是日本內閣人事動盪,又有人在興風作浪。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日本人想拖延,那我們就不給他這個機會,表現強硬態度,逼他做出選擇!”
第二天,一早,滙豐銀行。
顧硯聲讓何芸這個錢莊的會計幫忙去提點款,當做這幫人來了上海的開銷。
自己順便去隔壁的中法銀行,開一下文彥給開的保險櫃。
遞上鑰匙和印章,值班的人帶顧硯聲來到金庫大門,轉動圓形的開關,開啟厚重的特質大門,一排排密封的保險櫃出現在顧硯聲眼前。
值班的人拿著鑰匙來到顧硯聲鑰匙登記的號碼前,他自己一把,再加上顧硯聲給的鑰匙,兩把插進兩個孔洞,分別開啟保險櫃上的兩把鎖,確認無誤,頓首直接離開。
“我在外面等您,有事叫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