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日本人的談判,最開始的操作手就是今井武夫,可以說就是因為今井武夫的存在,才促成了他們從重慶出來一直談判到現在的局面。論對談判的進展如何,除了日本本土的那些高層,在中國最清楚的人莫過於影佐禎昭和今井武夫。
一個清楚他們全盤內容的人,現在卻在籌備一家不該開起來的銀行。
這件事情太有問題了!細想之下,甚至會覺得這整件事就是一個陰謀!顧硯聲點頭,“不會錯的,從線索上看,陳君慧給日本的幾家財團在上海的負責人打過電話,銀行成立的資金來源是日企,他們之間有聯絡這是正常的。
但是他為什麼要和今井武夫通話?
除了這件事相關,我暫時想不到有什麼必要,需要他一個南京的工商局長來上海打這個電話。”
周部長沉默不語,這件事太重要了,當時覺得不對勁,果然就是有大問題。
“你打個電話給汪先生,請他過來一趟,這件事我們要馬上談!”
“我不知道電話號碼,電話號碼多少?”顧硯聲拿起電話。
周部長和顧硯聲大眼瞪小眼,“.我也不知道。”
剛搬來鬼知道電話號碼是多少,而且這種事情以前通常都是秘書記的,只不過現在沒秘書。
“那我直接派人去接。”
顧硯聲派人去接汪逆。
睡夢中拽出來,二十多分鐘後,人到了。
“有什麼急事?”大半夜被從睡夢中叫醒,汪逆這個地位的脾氣可不太好。
“你看看這個。”周部長把檔案遞了過去,“日本人可能不是誠心談判。”
這話如同驚雷,讓汪逆的脾氣收斂,頓時坐下來檢視。
他看,周部長解釋了下整件事情發生的經過。
“幸好我們發現的早,要不然我們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周部長強調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汪逆眉頭緊皺,“你們現在怎麼看這件事?”
“硯聲,旁觀者清,說下你看法,免得我們說了你受干擾。”周部長說道。
“好的。”顧硯聲說道,“目前我們知道的就是今井武夫在支援南京的工商局長開銀行。
那麼一開始猜測的,這個銀行只是日本商社和軍部的賠款轉移,說法就站不住腳了。
以今井武夫的身份,他只要參與,這件事裡日本人必然有其他政治上的目的。
而今井武夫參與了汪先生和日本方面的談判,他清楚全域性,從這一點上可以判斷。
今井武夫對於談判,確實沒有快速完成的期待,所以才會有了這家新軍票銀行的出現。”
銀行出現只能說明日本有人對談判不樂觀,但這個不樂觀的人居然是操作談判的今井武夫,那這事情就大條了。
比如是上海憲兵司令部不樂觀,那不樂觀就不樂觀,誰在乎他們。
可談判的主導人覺得不樂觀,那所有彙報向日本內閣的內容,不用說,那就肯定沒好話。
汪忍不住問道:“高仲武和梅思平彙報的談判內容沒什麼問題啊,雖然我們和日本在一些問題上沒有達成一致,但是整體還是在推進的,也沒有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吧?
即使有什麼問題,完全可以拿出來在臺面上說嘛,但高仲武和梅思平的彙報裡,也並沒有出現日本代表對某件事態度非常強硬的說法。”
周部長沉思點頭,“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今井武夫和影佐禎昭應該是最希望談判完成的人,對他們來說,談判完成也是大功一件,何苦要給自己找麻煩?怎麼就不樂觀?這根本不合理。
除非說,他們從頭到尾就是在演戲,就沒想著談,完全是騙我們。
把我們從重慶騙出來,目的就是削弱重慶的實力,靠我們打擊重慶。
但我覺得又不可能。
既然想靠我們打擊重慶,那就更需要談了,拖著不談,拖著不談”
“拖著不談,表現的想談,實際沒想談完,也是種策略?”汪把他沒說完的話說下去。
當然這是個疑問句。
周部長也不說話,現在形勢很不明朗,不能說這可能沒有。
“那就別談了!這麼沒誠意談什麼!”汪站了起來,勃然大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