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非過客

第16章 一路捱揍

也曾並肩風過原,那時你我皆少年。

——

所謂生靈,生而有源氣,不經過一番熬煉,便始終潛伏在靈魂深處,不得鍛體,不得高處。

幾乎所有人成為武者,都是靠其他的武者以源氣為引,來幫助其熬煉出體內那份最初的源氣,過程中往往還得需要很多靈藥以為輔助。

源氣必以源氣引,但也有極少能自熬源氣而為武者者。

傳說最初的武者,便是這樣一個自通者,可這樣絕頂強大的人,終究太少了,紫歷以來一千八百年,也只有一位能做到這般比肩先賢,那便是千年前的天下第一曲正道。

一般被摸骨師認定為有武者之資質的,一個月之內便可以熬出源氣,超過這個時間的,通常便不必花費代價去成為武者了,即便成了,也不過是最末等,自身進境緩慢,並且耗費多少靈物都難以堆起。

武者,只能是大部分人的夢想。

最初源氣一旦熬出,便可以以此源氣為引,吸納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各種真靈之氣,於體內化作更多的源氣,為己所用。

源氣,因源氣而生,因源氣而修,便是所謂的“源”了,而那份最初的源氣,也被稱作本源,是根本源氣,也是每個武者的最強源氣,取自天地真靈而化的源氣,被稱作外源。

說起武者,便免不了提到心澗。

心澗是武者之間的一道鴻溝,世上武者,大多數困頓於心澗之前,只有於魂魄中闢出那一道心澗,才算得上真正觸及到高學的高處了。

那是艱難險阻的心靈險澗,也是寄予厚望的通天橋樑。

如果不僅能開闢出心澗,還能躍過心澗,便能成就聖者之位。

聖者,頂天立地,威震四方,偌大一個名國,也只有三位聖武者,而真正屬於名國的,只有兩位,便是如此,在如今的綺瀾洲西南天匿域,也是唯一坐鎮兩名聖者的超強國度。

——

陳湛庭撓撓頭,“別那樣看著我了行不行?”

趙不雅偏過頭,斜望著遠處的天空。

“說吧。”

“聊一聊?交個朋友怎麼樣?”

“下次見面再說吧,我要回老劍樓。”

“著什麼急?你是擔心那老劍劍鳴吧?不用擔心,那就是我跟何老頭兒去那裡走了一圈,沒出什麼事!”

趙不雅自然不敢相信他的話,他可不知道眼前這位身份顯赫做派我行我素的少年口中的“沒出什麼事”是怎樣的事,但想到老劍,想到柳子爍、林粹然,以及鶴風鎮中無處不在的依附於周氏的勢力,倒也不是很擔心。

只是他也不願再在這裡與陳湛庭耽擱下去了。

初次見面,不僅打了一架,而且是陣營對立,然後就說交朋友,對於這樣隨意的人,趙不雅覺得簡直太不靠譜了。

青袍的少年收去了鐵劍,又翻手取出兩枚斑駁的銅乖鯉,放在了白地上。

“再見。”

下一個瞬間,趙不雅的身影消失了,破竹般分開的煬谷發起一陣回彈之後的嘩啦聲。

“這?什麼意思?”陳湛庭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兩枚渾身散發著貧賤悽慘的銅乖鯉,心中全是匪夷所思,難不成,這是某種江湖套路,勝利者要對失敗者表現一下憐憫?沒聽說過啊!誰沒事這麼蠢,會發明瞭這等‘幽默’行徑?

回想方才的始終,陳湛庭突然想起一個詞,糧食。

又看了看趙不雅遠去的方向和已成白地的此間,漸漸露出了明白的神色,還帶著唏噓和不忿,“你還真賠這爛穀子啊……你有我有錢?打架贏不了你,還敢跟我比闊?”

陳湛庭往地上甩下大把金光閃閃的乖鯉,一地耀眼。

又覺得生氣,好像自己長久以來的某種堅持某種習慣被打破了。

他恨恨不平地上去狠狠踩了那些金乖鯉幾腳,直把其中一些都踏進了土裡。

這時,他感知到有幾個人遠遠的往這裡走來,沒有源氣,應該是聞聲而來的農民。

“嘿,他們要暴富了呀!”

陳湛庭想象著那幾個本該一輩子土得掉渣的傻傢伙們看到這幾十上百枚金乖鯉的時候的驚喜震撼表情,莫名覺得送錢這種事挺快活,有種掌控了他人的人生的高高在上的感覺,很有成就感。

又一想,得讓他們知道誰送的啊,要不然肯定傻了吧唧的對老天爺感恩戴德去了!怎麼能讓老天爺這種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東西白白撿了自己的便宜?

他持劍勾畫於地,於金乖鯉旁留字一行:名國皇氏陳湛庭賠!

仔細欣賞了幾眼自己的字,龍飛鳳舞,行雲流水。

又覺得差了點什麼。

一拍腦袋,有了!而且絕了!

他走到趙不雅那兩枚可憐的銅乖鯉處,換了字跡,再寫道:老劍樓趙不雅賠!

跟我比?

他強忍著心中狂笑,只覺得自己這招是神來之筆,真是太缺德了!真是太漂亮了!

抖抖手,把那柄華麗且堅韌的名家名劍收入心澗,輕呼一聲,“小凌!”

不到幾個呼吸,大猙便橫衝出來,諂媚般地趴低了身子,眼睛裡全是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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