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非過客

第11章 打過架沒

他當然會走的越來越高,但卻也正是因為過於在乎。

懷抱希望,品嚐孤獨。

——

柳子爍並沒告訴他們趙不雅的去向,他們倒也無所謂,直接便往風過原去了。

這一趟是必須走的。

哪怕趙不雅不會去見雲往,又哪怕雲往向來不問世事,那也得去,這叫規矩。

因為他們要分解了周氏,趙不雅作為當今周氏少主,動周氏,也自然而然扯上了青堂谷雲聖的臉面。

規矩這東西分人,一個人越強,那麼這個人的規矩就越重,他人的規矩對他而言也就越賤,一個人越弱,那麼這個人的規矩就越賤,他人的規矩對他而言也就越重。

老者很強,而眾所周知,雲往也很強。

對於老者而言,周氏一方,上的了桌面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今日那沸沸揚揚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甚至都用不著拿出身份去震懾,對柳子爍講明,也不過是方便詢問而已,其他的,根本就沒那必要,甚至巴不得他們先動手,那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開殺了,退一萬步說,即便不能以寡滅眾,但殺得他們人頭滾滾而後全身而退也是絕對可以的,他對自己閉關多年的成果極其自信。可惜,那幫烏合之眾倒是不莽,他們烏合的只是武力。

他心想,就算是殺了那柳子爍和林粹然又如何?殺就殺了,不殺如何立威?局面不會因不動殺戮而有所緩和,更不會因動了殺戮而更壞,因為已經是最壞了,難道憑口舌便能改變結果嗎?周厚端是那麼好哄的?拖延,更大機率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何況如今的自己,已經今非昔比,一百五十年的漫長閉關,可絕非空度歲月,便是老劍仍在,便是他們人多勢眾,也絕擋不住自己舉手之間殺兩個心澗境。

就算是老劍又怎樣?沒了原主,終究差了不止一籌。

便是雲聖又如何?他又豈能明白如今自己的境界?能去拜訪告知一下,已經夠“規矩”了。

老朽就是老朽,活的雖久,又怎能一直居高臨下,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我後來居上,雲聖雖強,想來也已經不是對手,也該伏低做小了!

他只是覺得非常可惜,陛下未能接受他“雷霆開拔,一鼓作氣”的建議,也不認為如今境界大漲的他就一定能抗住雲往,哪怕他和另外那一聖聯手,恐怕也要付出極大傷亡,因為雲往曾經的戰績太耀眼,未嘗一敗,而且從無人能逼出他的極限。

哼,一個幾十歲的小娃兒,懂什麼?這世間掠奪之事,何時要靠講道理了?兵不血刃,那只是對蠢貨和弱者而言,周氏,已經是棵參天大樹了。

再不凌厲出擊,遷延日久,大樹的枝葉只會越伸越遠。

什麼和平收編,什麼民心啊這那的,這世上從來不缺人。

周立功說得真好啊,世間所食劍中求!不愧是開國名將。

哼,陛下也許是不願做這個挑頭的惡人啊,依舊是小聰明。

真的實力非凡,惡人又有什麼難做的?

老者思緒長遠,漸漸想到了樹倒之後的事,刀劍出鋒,再圖廣疆。

此生,已有兩百年滄桑,先皇陛下,老臣此次破境出關,定能輔助這一代主上,將名國的疆土,再擴千里,萬里!

陳湛庭是不知道此時此刻老者又是束手束腳的滿腔不耐又是激情澎湃的壯志凌雲的心理活動了,他也懶得去做過多猜測,他騎乘著大猙,正歡快的在風過原的田中踐踏而過,也不知道要倒黴多少糧食。

這無邊的曠野,可把他的心都看開了。

從小到大一直久居深宮的他,向來在高學、遠學先生的嚴苛教導和父皇無時無刻的敦促下不得解放,如今投入到宮外的廣闊天地中,可以說是一出來就無拘無束無法無天了,再加上老者也是如此毫不在意的履田而過,就更別提管他了,陳湛庭就縱著他的大猙跑得更歡了。

天鷹不顧微塵也,高也,無情也,便是有情,大抵也是為了更高的手段。哪管什麼對錯。

風過原的這一路上,盡是些小村莊之類,人也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佃戶之流,看到那飛速而過的一大一小兩團影子,還伴隨著一個少年的興高采烈的雀躍歡呼,然後便是一道狼藉。

他們都驚呆了,卻又沒一個敢阻撓的,就算是有氣不過想要理論的,手中鋤頭鎬把什麼的傢伙什兒還沒上肩,那影子就已經完全看不到蹤跡了,使勁兒揉揉眼,也只看到一條新的田中小道在煬谷的奄奄一息中生出,只得嘆一聲,就此作罷,何況平日裡哪裡見過這飛一般迅捷的武者,肯定是不好惹。

眾所周知,越強的武者,那跑得就越快,幹仗也越厲害啊。

名國民風彪悍不假,但彪悍不是傻,朽木怎麼敢去撞金鐵。

——

兩人一猙,就那麼施施然地來了,又神在在地走了,鶴風鎮軒然大波。

鬧出這麼大動靜,柳子爍謹遵返程之前周厚端的交代:以不變應萬變,等待下一步命令。

但這事不得不報,便暗自喚來一頭白鶴,打了一張寥寥數語的紙條,由它銜著去了西豐城。

看著白鶴遠去,愣了一會兒,柳子爍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方才那幫人知道了那一老一少的身份,還能不能坐得住。

李不俗已經全然沒有了去學堂的心思,便索性不去聽學了,想著就在老劍樓中等到父親的到來。柳子爍說了,老劍那麼大的威勢,她的父親豈能看不到,恐怕現在已經在往老劍樓趕了。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一老一小的模樣。

一個老鬼一個小鬼,看著就不像好人,還驚擾了老劍,尤其是那個小的,還敢擺鬼臉噁心人,哼,他們來找不雅,準沒好事兒,管你什麼皇親國戚,管你什麼高學聖武者,要想欺負不雅,得先問過我李不俗。她是已經知道了些內幕的,柳子爍並未瞞她,也不必瞞。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擔心,她雖然沒有學過高學,但冰雪聰明的她也能看得出那兩人的厲害,而且,柳子爍與林粹然這兩個平日裡在鶴風鎮橫著走的狠角色當時都是一臉的如臨深淵之色,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再說那皇子與聖武者的名號,說是不管不顧,又怎麼能真的輕視?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嘛?真是想不通!小姑娘可鬱悶壞了。

兩個家臣也啞巴了,問什麼也不肯多說,只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柳子爍自那一老一少走後便是一臉凝重,腳步都鈍得慌,搞得向來懂事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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