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晴嗤道:“你不吃飯,哪有力氣幹活,不幹活,你拿什麼賠給廚子大叔,算了算了,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廚子大叔,報官吧,等她進了大牢,我就把那隻貓扒皮拆骨,做龍虎鬥。”說完,她施施然地向外走去,其他三人也跟著她一起走。
醜姑一看就急了:“等等我,我和你們一起去,大胖,大胖”
趙時晴:“什麼大胖,那是食材,做龍虎鬥的食材!”
醜姑:“你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肯把大胖還給我?”
趙時晴:“你求我啊。”
醜姑怔了怔,忽然跪了下去,朝著趙時晴怦怦怦磕了三個響頭:“我求求您了,大胖是我的命,求求您把大胖還給我吧,它可髒了,它的肉一點也不好吃,真的。”
趙時晴: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磕什麼頭啊,我還怎麼對你威逼利誘?“這樣吧,我買,我出錢買,你把那隻貓賣給我,怎麼樣?”
醜姑搖頭:“不,不賣。”
趙時晴:“你也不是真疼它啊,它跟著你馬上連飯都沒得吃了,可跟著我,我頓頓給它大魚大肉,你口口聲聲說它是你的命,可卻眼睜睜讓它跟著你吃苦,卻不讓它去過好日子,嘖嘖嘖,真自私。”
醜姑呆住,好一會兒,她說道:“我不要錢,我也想讓它過上好日子,可是我不相信你,你剛剛還說要把它吃掉。”
趙時晴:“我這個人,沒啥優點,就是心腸好,這樣吧,你若是不放心,就和它一起跟著我,反正我一個是養,兩個也是養,本姑娘別的不多,就是錢多,他們三個都是我養的,不信,你問問他們,是不是跟著我天天吃香喝辣?”
沈觀月:我出了一千兩銀子呢。
可是他不敢說,只能屈辱點頭。
凌波和泥鰍毫無思想壓力,大聲說道:“是啊,我們都是小姐撿來的,她撿的人可多呢,全都養得白白胖胖。”
正在這時,小男孩帶著郎中回來了,趙時晴連忙帶著凌波知趣地退到屋外,讓郎中給張廚子檢查傷口,又把醜姑也拽了出來,只留沈觀月和泥鰍這兩個男的在裡面。。
“哎,姑娘,我剛才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你和大胖,全都跟著我。”趙時晴說道。
醜姑的眸子亮了亮,但是很快又搖搖頭:“你們是過路的外地人吧,我不能離開這裡,這位姑娘,你還是把大胖還給我吧。”
話音未落,就見那個小男孩從屋裡跑了出來,防賊一樣盯著醜姑,生怕醜姑跑掉。
趙時晴對醜姑說道:“你看到了吧,人家一心一意要把你送進大牢,你說給人家白乾活,人家不稀罕,即使我把大胖還給你又如何,你前腳進大牢,大胖後腳就變成了一盤菜,那位廚子大叔是不是以前就說過要燉了它?”
醜姑傷心地低下頭,張廚子不喜歡大胖,不止一次說要宰了大胖燉了它,否則今天自己也不會信以為真,一氣之下用剪子扎傷他。
趙時晴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誰讓我心地好呢,你和大胖若是跟了我,那就是我的人,我的貓,我不會讓他們找你們麻煩,我出銀子,替你把這些事情擺平,你不用坐牢,也不用做工還錢,以後也不會有人對你們喊打喊殺,你看如何?”
醜姑搖頭:“我不走,我哪裡也不去,你是外地人,我不跟你。”
趙時晴:這真是說不通了。
她衝著凌波眨眨眼,凌波走到小男孩面前,擋住他的視線,從荷包裡摸出幾枚銅錢:“小弟弟,我和你打聽點事,這錢給你買糖吃。”
醜姑不知道凌波要問什麼,扭頭去看,後腦勺一痛,便沒有了知覺。
趙時晴把醜姑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著她快步往外跑,小男孩正在回答凌波的第二個問題:“我沒聽說鎮子上有賣公雞蛋的”
等到他高高興興把那幾枚銅錢塞進口袋時,赫然發現,剛剛還在院子裡的兩個人全都不見了。
張廚子傷得不重,郎中給他清理了傷口,上了藥,簡單包紮,沈觀月主動付了診金。
小男孩跑了進來:“爹,醜姑不見了,和他們一起的那個女的也不見了。”
凌波追了進來,摸出一錠銀子,約莫有十兩。
張廚子正要發作,看到那錠白花花的銀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是你們既然想要多管閒事,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那個醜八怪很邪門。
你們是外地人,我也就不瞞你們了,自從那個醜八怪來了,我家就開始鬧鬼,我比你們更盼著她快點滾,可是她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無論怎麼打怎麼罵,就是賴在這裡不肯走。”
凌波三人回到客棧時,醜姑還沒醒過來,而趙時晴和凌波住的那間屋子,走的時候還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可是現在已經一片狼籍,茶壺茶碗碎了一地。
趙時晴一臉平靜:“我回來時,小妖和大胖正在打架,它們打壞的東西是要賠給客棧的,損失就從它們的小魚乾里扣吧。”
小妖大叫:【不公平,憑什麼要扣我的小魚乾,不行!】
趙時晴:“那就扣雞胸肉。”
小妖:【雞胸肉也不行,扣老鼠肉吧,我不吃老鼠。】
是的,小妖不吃老鼠,她只玩,她手裡的鼠命都是被她玩死的。
大胖沒有跟著小妖據理力爭,他正趴在醜姑身上踩啊踩,踩啊踩,醒醒,你快醒醒啊。
凌波轉述了張廚子的那番話,趙時晴眸光沉沉,果然和她猜的一樣,醜姑躲在那家小食鋪裡另有目的。
她是不是不應該多管閒事?可是她想起了那個夢,自從知道那個夢應驗了之後,趙時晴就覺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她和這個死裡逃生的秀秀是有關係的。
否則,她和秀秀一家非親非故,為何會做那樣一個夢?
所以,這個閒事,她還真是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