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晴一想也是,兩人沒有再做停留,直奔廬州而去。他們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在關城門之前進城,無奈只好又去了上次住過的那個村子。
房東大嬸還記得趙時晴,也記得蕭真。
大嬸眼睛裡都是小星星:“哎喲喲,我記得上次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吧,好像是前後腳?”
趙時晴知道大嬸是什麼意思,好嘛,八卦八到她頭上了。
趙時晴一指蕭真:“這是我舅舅,上次他和我外公一起來的。”
原來是小舅舅大外甥女,大嬸眼裡的星星沒有了,沒意思了。
不過,大嬸又想起一件事來。
她對趙時晴說道:“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個老頭對了,他說他是你爹?”
趙時晴立刻知道大嬸說的是誰了。
趙行舟!“對,他是我爹,他又來過?”上嘴唇碰下嘴唇而已,又不是真的認他當爹。
大嬸看看蕭真,心道:這舅舅和外甥女差不多大倒也罷了,可是姐夫的年紀卻足能給小舅子當爺爺了,嘖嘖嘖,真會玩。
“對對對,就是你們上次離開後的,第三天或者第四天,你爹就又來了,不過他好像欠了很多錢,他剛剛住下,債主就找過來了,你爹問我有沒有後門,我剛剛指給他,他就從後門跑了,對了,他雖然沒有過夜,可是他吃了一碗麵,面錢還沒給呢。”
趙時晴對於大嬸說的這番話絲毫沒有懷疑。
那位趙行舟趙老爺子,別的不行,惹禍第一名,有債主找上門,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趙時晴對大嬸說道:“他的面錢算在我的帳上,結帳時一起給你。”
大嬸見趙時晴認帳,便一臉歡喜地走了。
蕭真問道:“她說的是上次和你們一起的那個老道?”
趙時晴說道:“對,就是他,那人瘋瘋癲癲,還想認我當乾女兒,哈,他的年齡都能給我父王當爹了。”
蕭真眉頭深鎖,他記得那個髒兮兮的老道士:“你說他姓趙?”
“是啊,趙行舟,你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嗎?”
蕭真搖搖頭:“我沒有聽說過趙行舟這個名字,但是他有些面熟。”
“面熟?”趙時晴來了興趣,別說,她真覺得趙行舟是個有來歷的,否則也不會忽悠趙行舟給她打欠條了。
蕭真:“我一定見過他,可我卻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趙時晴沒有在意,笑著說道:“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忽然想起來了。”
蕭真也是這樣想的,兩人很快便將趙行舟這個人拋到腦後。
次日,城門一開,他們便進城了。
來到租的那個小院子門前時,趙時晴還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
小院子正在擴建,工匠正在幹活。
趙時晴和蕭真面面相覷,該不會是房東把宅子收回去了吧。
好在他們看到了泥鰍,一問才知,原來甄五多把這個院子買下來了,不但買了這個院子,還把旁邊的兩個院子也給買了,現在這三個院子要打通擴建。
聽說他們回來了,甄五多便跑了過來,拉著趙時晴去看他新買的院子:“寶貝大孫女,我聽凌波那丫頭說,你是因為喜歡這門前的荷塘才租下這院子的,外公就把這三個院子全都買下來了,建成一個大宅子,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這裡就是你的地盤了,開心不?”
趙時晴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外公,你真好,有錢的外公你真好!”
小老頭傲驕:“一處小宅子而已,回頭外公再給你置辦更好的。”
“不用了,我已經有兩座山,還有竹西塘的宅子,再加上這一處,足夠我住了。”趙時晴說道。
小老頭:“哪裡夠住了,你不是還要租房住?”
好吧,您想買就買吧,我不和您爭了。
趙時晴拉著小老頭,說了那封信的事,還把她娘留給她的鐲子拿出來顯擺。
得知她娘活著時,捨不得戴這對鐲子,小老頭眼淚汪汪,不過就是一對成色稍微好一點的鐲子而已,他甄五多的女兒卻連這麼一對鐲子也捨不得戴。
甄五多恨不能找上十家八家的首飾鋪子,把裡面的鐲子全都買下來給女兒陪葬。
趙時晴連忙勸他:“外公,你想補償就朝著我來,我挺得住,您就不要打擾我阿孃了。”
趙時晴又說起十里鋪的那七戶人家,小老頭眯起眼睛,對趙時晴說道;“你做得對,不要打草驚蛇,外公派人去打聽打聽。”
接下來的幾天,甄五多派人去了十里鋪,而趙時晴則在廬州城裡住了下來。
沈觀月已經對廬州城很熟了,廬州城裡的好吃的好玩的,沈觀月如數家珍,趙時晴便跟著他,帶著秀秀、凌波和泥鰍,開始了在廬州城裡吃喝玩樂的日子。
廬州富庶,商賈雲集,雖然只是州城,但是繁華程度不亞於梁都,趙時晴很快便喜歡上了這裡。
蕭真和他們有代溝,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玩,於是不過兩日,趙時晴就把蕭真這個舅舅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等到她想起來時,這才知道,蕭真沒在廬州城。
“咦,他去哪兒了?”趙時晴一邊吃早食一邊問道。
甄五多正在看邸報,大雍朝的邸報只能從衙門裡才能看到,但是這難不倒甄五多,這世上就沒有錢辦不到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錢還不夠多。
比如這三份邸報,價值十五兩,是衙門的師爺賣給他的。
“哎喲,都察院的四大金剛換人了。”
趙時晴:肯定要換人了,四大金剛之首的靳御史已經成了廢人。
“甄公子去哪裡了?”趙時晴繼續剛才的問題。
甄五多:“那個不孝子,出門連個招呼都不打,我哪裡知道他去了何處。”
趙時晴指指邸報:“除了四大金剛,還有其他新鮮事嗎?”
甄五多:“嗯,有,邸報上說,你那個便宜二哥和人打架,被萬歲爺罰了。”
趙時晴怔了怔,便宜二哥?她的二哥?趙廷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