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唐

第28章 今時不同往日

江竹回到家裡,聽到常帆驚呼鹿凝就是女魔頭,杵在臺階上愣了很久。

福緣要求現在立刻動身趕去長安,看能不能追上他們,如果不能,就只能靠常之行他們埋伏在城門口。

這樣兩面夾擊,那鹿凝還能插翅逃了?

結果,水路陸路分頭趕到了長安與常之行匯合了,三方一無所獲。

難道他們沒有來長安?

回到飛簷樓,總結了常之行說的,在嚴守四個城門的這些天裡,未經他們檢查就進入長安的的只有皇帝的狩獵隊伍。

江竹一拍桌子:“壞了,他們是假的!”

常之行不明白:“什麼是假的?”

“我以前在江南的時候陪皇帝去狩獵,他為顯示自己跟祖先們不一樣,所以只在初冬的時候狩獵,從無例外。”

“不對啊,就算季節對不上,可是他們有聖令啊。”

“你們真是糊塗,清虛已經深得皇帝寵信,聖令還弄不到嗎?如果他們只是藉機進入長安,我們也可以翁中捉鱉,怕的是他們把老巢設在了皇宮。”

常之行一聽更氣了,要不是崔尚錦自作主張把風苔牽扯進來也不會這樣,顧不得兄弟情,抓住崔尚錦就狠揍了一頓,很多年沒動手了,沒想到第一個打的是大哥。

常帆瞭解常之行心裡的苦,所以自己不去拉架還擋著江竹他們,如果這口氣不讓常之行出了,以後他們的關係就緊張了。

崔尚錦沒還手,內心的愧疚不允許他還手,只能任由常之行把不滿發洩出來。

當初自己信誓旦旦,講得頭頭是道,沒想到因為這種自以為是害得風苔被抓走,而且面對救援無計可施。

常之行停了手,一屁股蹲在地上,眼圈通紅。

看到常帆身上的傷痕就知道他口中的女魔頭不是一般的心狠,換成風苔不知道能不能撐住。

想到這裡就暗下決心,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把風苔救出來,如果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什麼匡扶社稷的就見鬼去吧!

初到北方有些水土不服,風苔到了皇宮以後上吐下瀉。

鹿凝囑咐琉璃好生照顧,說留著他有用。

就算沒有小姐的吩咐,琉璃也不會懈怠。

風苔虛弱地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能適應新環境。

在這宮中可去的幾個地方來回溜達,百無聊賴中,回想起那天的兵器庫真的讓他眼前一亮。

他從小就喜歡蹲在說書人旁邊聽俠客的故事。

也幻想著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擁有一把稱心如意的兵器,行俠仗義。

隨著年紀長大,他覺得不圖為天下,能保護好風絨她們也足夠了。

小時候也跟著家裡的護院學過一些三腳貓的功夫,用的是守門的木棍。

前段時間被常帆送去德義武館,算是第一次正式拜師,可惜認錯了師父,並未學到些真本領,那些招式還不如平時自創的好用。

當時師父讓他在兵器架上任選一樣喜歡的,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製作相對精緻一點的長劍。

可是那天琉璃帶他去的兵器庫,大到驚人。

一排排的武器架整齊置列,當時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壯觀,直到現在被帶到宮裡,進了麗正殿的藏書樓。

沒錯,鹿凝在江南別苑的兵器庫就像藏書樓一樣齊全。

刀、劍、斧、鉞、鞭、錘、鐧、棒、叉......

風苔沉浸其中,目光在器架之間不停流轉,生怕粗心略過精彩。

當時琉璃扯了扯風苔的袖子,提醒他最驚豔的神器還在裡面的集寶密室裡。

風苔戀戀不捨地暫且收回垂涎的目光,跟著琉璃繞過這些琳琅之物。

到了一面掛滿了字畫的牆面前,琳琅輕輕撩起其中一幅梅林水墨畫畫,露出後面的牆上的暗門。

謹慎地摘下皓腕上的墨綠玉鐲子,鑲扣在門上的凹環上,暗門就被琳琅輕鬆推開了。

取回鐲子,回眸莞爾,示意風苔跟上。

果然,琉璃沒有騙他。

密室裡有幾塊橢形的玉石,通身剔透圓潤,渾然天成。

可這玉石只是充當託承的架子,玉石上的神器才夠吸睛。

“駝骨振塘鞭?”風苔驚訝地念出第一塊玉石側面瀟灑的毛筆字,“這是我家附近的說書老人講過的,不是早就不見了嗎?”

琉璃轉身,坐在石紋臺階上向風苔講訴,初次跟隨小姐進來給這些神器標註名字的時候,也曾像風苔這樣難以置信。

小姐蒙上素紗的一刻,就身心隔離,唯剩收集兵器這一個嗜好。

十年奔波,可以只為一個傳說。

荒漠戈壁踽踽獨行,至寒冰野孤身前往,拼取朝思暮想的古器。

只是不解,小姐一個北方人,為何在老爺死後就把家安在了這黃蘆苦竹繞宅生的煙雨之地。

“紫金虯龍棒”、“五毒瘟璜人面錘”......風苔越看到後面越覺得注意力已經全被這寫在玉石上的飄逸草書吸引了去。

鹿凝,寫得一手好字,練得一身好武藝,還有對武器的耽愛,怎麼跟“女魔頭”三個字聯絡在一起?

可能鹿凝真的很神秘,可這個琉璃姐姐,從地牢裡見第一面就能看出她的善良,從江南到長安,共處的這些日子體貼入微,給予他充分的自由,鹿凝也沒有表示任何反對。

風苔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囚徒,倒像是,倒像是她們的朋友。

風苔望著長安的天空,竟沒有了在江南時迫切要見父母的感覺,或者說離得越來越近了,他反而懷疑自己還沒準備好。

他向溫柔的琉璃描述了自己的矛盾心理,希望能得到開導。

可是琉璃告訴他,不要想太多,因為他何時能離開皇宮還要看小姐的心情。

孤山上,自從崔尚錦匆匆下山,素生就一直掛念,無心再學新招式。

麻雀也覺得人一少,待在山上變得無趣,正在小瓷窯裡忙活時,小奴抱著少主求助的信鴿進來。

他立馬換回麻雀的樣子,假裝奉少主之命從山下趕來接素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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