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災人禍

小夜打斷了小月的話，又大又白的包子被掰成兩半，他把多的那一半塞到了小月的手裡。

小月眨巴著下眼睛，看著小夜。

“小夜哥哥，你不是說要留一部分食物下一頓吃麼？”

“以後不留了，每一頓我們都要吃飽！”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兩個小人兒不再多言，一人抱著半個包子美滋滋的吃了起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有時不是灑脫，而是無奈。

半個包子很快就被嚥下了肚裡，兩人相互依偎，溫暖慰藉著彼此，在風雨停息之前，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儲存體力，捱過這個難道的鬼天氣。

雨，開始小了，迷濛的煙雨看不出剛才兇歷的磨樣，遙遠的天際甚至泛起了一抹朦朧的亮光。

接連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於要離開海城了，天邊的那點亮光是烏雲離開的前奏。

小夜笑了，沒有了雨，他們又可以出去找食物了，雖然那些食物肯定沒有包子好吃，但是至少可以保證他們能夠活下去。

啪啪啪……

清脆響亮的腳步聲在煙雨中響起，急促的步點踩得地上的積水啪啪作響。

正在看雨的小夜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在這個世界裡，能威脅到生命的不僅僅是天災……

“獵狗來了，快跑！”

幾個小乞丐從衚衕口跑過，看到正在避雨的兩人，其中一個乞兒匆匆的扔下一句話，話語中充滿了恐懼和憎恨。

獵狗？

小夜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吃過包子喝過水，剛剛恢復了一點血色的小臉變得煞白煞白，他一聲不吭，拉起已經站起身的小月，朝著衚衕外狂奔而去。

出了衚衕，在那些乞兒剛剛跑過的來路上，小夜瞥見煙雨中有幾個模糊的身影正在洶湧而來。

是獵狗！

小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腳下的速度硬生生又快了一分。小月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只知道順著小夜的牽引邁動自己的腳丫。

獵狗，不是狗，他們是人，但卻是人中的惡魔，從事著最黑暗、最骯髒的事情，專抓一些幼小的乞兒，據一些年老的乞丐口傳，那些乞兒的下場無比悽慘。

積水四起，濺了一身，兩人顧不得這些，滿腦子只想著跑。

“哎呀！”

忽然，小月一聲痛呼，她一步沒跟上小夜的速度，本就虛弱無力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柔嫩的膝蓋被磕破，鮮血混著雨水淌下。

小夜嚇的心肝兒撲通撲通，在這關頭如果落到最後，唯一的結局就是成為那些“獵狗”的獵物。

“快點！”

小夜從地上拉起小月，攙扶著她的胳膊，死力的跑著。可是就算小月強忍著疼痛，她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就是這一耽誤的功夫，身後煙雨中那些模糊的身影清晰了不少，甚至都能聽見那些人的低聲呼和。

“小夜哥哥，不要管我，你趕緊跑！”

淚水奪眶而出，小月不僅僅是因為害怕，更多的是傷心和內疚，她天天需要小夜的照顧，在關鍵的時候更是成為了他的累贅，如果因此害的小夜落入那些人的手裡，她……

“別胡說，加把勁兒，我記得前邊的衚衕有個地方可以藏身。”

小月的身體本就單薄，受了傷，變得越發的虛弱，可是兩人身後的聲音卻越來越近。驚懼交加之下，小夜心生一股狠勁兒，他硬生生的扛著小月的半邊重量，連拖帶拽的把她帶過一個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