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浪子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光一晃便是十三年過去,這十三年時光將陸長鳴從一個懵懂孩童塑成了翩翩少年,少年五官雖未完全長開,卻已是眉軒目朗,俊採飛揚,一顰一笑皆牽動人心,尤其是那少年的笑容,真個似雪山白蓮一般滌盪人心。
只是,正應了長老當年所言,陸長鳴的“頑劣跳脫”之性早早便顯露了出來。
上山逗貓,下海抓魚,耍棋射箭,裝神弄鬼,唱歌嬉戲,偷雞摸狗。。。世間樂事他樣樣精通,唯獨面對那一堆經書時似丟了魂兒一般。
雖長在寺廟,對寺中的清規戒律卻從來不肯好好遵守,因時常給師弟們樹立惡榜樣,便成了戒律堂長老道一師父的“眼中釘肉中刺”。
玩遊戲從來不肯輸,也幾乎沒輸過,唯一輸的那次便是在和師弟們玩“木頭人”時,恰逢道一師父找上門來,陸長鳴嚇得落荒而逃,便當不成了“木頭人”。這事常被師兄弟們拿來當笑柄,陸長鳴卻以“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居。陸長鳴最愛的“遊戲”便是和道一師父玩“捉迷藏”,因為這個“遊戲”他從不曾輸過,對此他頗為得意。敢和道一師父抬槓的全梵天寺上下也就他一人了,因此師兄弟們便送了他一個外號——“陸敢當”。
另外,陸長鳴一直很喜歡山下一個叫丁玲的女孩,時常三天兩頭跑人家家裡去找她,可是那名女孩兒卻因陸長鳴“臭名昭著”所以不喜歡他,每每見到陸長鳴便會用掃帚將他趕出。陸長鳴覺得女孩兒不喜歡自己並不妨礙自己喜歡她,所以並不介懷。後來有一次得知丁玲喜歡月見花後,陸長鳴每次下山便都會採一株月見偷偷放於那女孩兒的窗臺下(呵呵,這厚臉皮也是沒誰了)。
一日,天高氣爽,常遠長老於後山懸崖上撫琴唱歌,琴聲高遠悠揚,于山間迴盪,卻又略有傷今懷古之意,似在懷念故人。
此時秋意正濃,層林盡染,菊黃花紅,丹桂飄香,正是玉璣山一年中最美之際。
一曲彈罷,常遠長老撫琴長嘆道:“十三載了,敬光兄別來無恙啊!”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心頭掛,便是人間好時節——!”山下忽然傳來一少年朗聲,聲若鴻鵠,非唯使人情開滌,亦覺日月清朗。
常遠長老不覺心中一動,轉頭望去,來者正是翩翩公子哥,瀟灑浪王爺陸長鳴是也。
只見陸長鳴身著雪白海紋綿絲袍,腳踏青色蟒紋紫金靴,腰束鹿紋藍錦帶,帶上系一檀香玉笛,正一路活蹦亂跳,天真爛漫地向常遠長老奔來,嘴裡還一個勁“大長老大長老”地喊著。
常遠長老亦微笑起身相迎。
“大長老近來可還安好?弟子樂天在這裡給大長老請安了!”陸長鳴一邊說一邊行了個禮。
說來也怪,這陸長鳴天不怕地不怕,獨獨對常遠長老十分敬畏,每次見面必要行禮。
“對了,上次見大長老左手有皸裂,樂天便上山採了治瘡傷的鴿子花與風鈴草研成膏藥,”陸長鳴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白色藥包遞與長老,“吶,早晚各敷一次,一週後便可痊癒。”
長老不由內心一動,不自覺地撫摩了一下左手裂痕,暗暗為此子心之所細驚歎,問道:
“樂天如何知道這藥方?”
陸長鳴吐吐舌頭:“樂天本不知,全賴一友人所教。”
長老笑著接過藥包,問道:“此方十分偏僻,為何人所教?”
“是弟子最近結識的一遊方道人,喚作徒空大師。”
“哦?徒空大師?莫不是那個雲遊四海的徒空大師?都說徒空大師秉性乖張,性情怪異,無人可近其身,你竟認識徒空大師?!”
“沒有沒有啦!徒空大師沒有傳說中的那麼不近人情啦!”陸長鳴趕緊擺擺手道,“大師雲遊四海,知曉不少奇聞怪談,地理風物,弟子時常於洱海上與他談天,大師奇人妙語,弟子自愧弗如!”
“能結交此等名士,樂天也是不凡呢!”長老捋須笑嘆,“對了,樂天最近功課溫習得如何?秋末考試有信心否?”
陸長鳴一聽“考試”二字,登時笑容凝固,一副如墜冰窟如喪考妣之相道:
“哎呦——!大長老——!您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您問我烤白薯兒,烤土豆兒,甚至烤耗子都行!就是別再問這‘考試’二字了!頭疼!頭疼!!”說罷陸長鳴作出頭疼狀。
“你呀你呀!這次考試可別再出什麼岔子了!”常遠長老輕點陸長鳴額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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