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陽光正好,天氣明媚。
陸長鳴和秦正陽在熱鬧的集市中游蕩,忽然,陸長鳴遠遠從人群中瞥見一個甜菜般的寬額頭,一束花白髮絲在風中不羈地飄蕩。。。。。。
“花福老頭兒——!嘿!看這兒!看這兒!”陸長鳴的雙腿像上了發條般不停地上下彈跳。
果然,花福老頭也注意到了陸長鳴,他向著陸長鳴那裡移動。
兩人一見面便如隔三秋般使勁擁抱了一下,陸長鳴突然覺得喉頭有些哽咽,死死抱了老頭好一會兒才放開。
“喲!怎麼了?這是經歷了什麼刺激了這是?”花福倒是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
“沒,就是太久沒看到有點激動罷了。”陸長鳴抹了一下發紅的眼眶。
花福瞄見陸長鳴背後似乎還有一個人,歪過頭去熱情地打招呼道:“你好,老夫姓花名福,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秦正陽禮貌性地微笑了一下,作揖道:“晚輩姓秦,名熠,字正陽。”
“小子!你的這位朋友有點靦腆啊!”花福拍了一下陸長鳴的手臂道,痛得陸長鳴哇哇直叫。
三人來到一間小酒館,花福老頭一上來就叫了三罐青梅酒,簡直是一副要“一醉方休”的架勢,陸長鳴和秦正陽都是滴酒未沾的好少年,他們便各自點了一份解酒茶。
看著花福老頭一碗皆一碗地狂喝痛飲,絲毫不知停歇和節制,陸長鳴趕忙上前奪碗,勸道:“好了好了!別喝了!少喝點,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喝酒對身體不好!”
“你讓老夫喝嘛!嗝——!”老頭的腮幫子飛起了兩朵紅雲,他倏地站了起來,身後的凳子都給他掀翻了,他對著窗外吼道:“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你有什麼煩心事就和我們說說唄!說出來總比老是喝悶酒強啊!”陸長鳴說道。
“嘿嘿!還是。。。。。。你小子最。。。。。。最懂老夫!”花福老頭腳步踉蹌了一下,幾乎有些站不穩,陸長鳴和秦正陽趕忙上去重新將他扶上座位。
“老夫和你們說啊!嗝!花王谷谷主他就是個老渾蛋!比老夫還渾!”陸長鳴一聽幾乎要立馬上去捂住花福的嘴,但立馬被他倔強地一把推開了。
“你們聽老夫說,花無忌那個人,已經變了!二十年過去了,他變醜了,變老了,老夫卻依然是‘童顏永駐’!”
陸長鳴聽得一頭霧水,不禁問道:“每個人的長相隨著時間流逝肯定會變的,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不對,他是心變醜了,變老了,是心啊!與長相無關!老夫我就是再過個二百年也依舊是老樣子,可無忌他怎麼才過了二十年,我就不大認識他了呢?真奇怪!”
陸長鳴和秦正陽默默對視了一下,陸長鳴繼續說道:“時間久了人的內心肯定也會變一些的嘛!”
“不對,還是不對,變化總得有個限度,他這簡直是變成另一個人了啊!”花福說完就要去搶陸長鳴手裡的碗,陸長鳴趕忙後退一個身位才沒被他得了手。
“你指的是什麼方面的變化?”陸長鳴好奇道。
“不只容貌,他連看老夫的眼神都變了,以前年輕時他看人總是朝氣蓬勃,神采飛揚,至純至性,如今他的目光卻總是躲躲閃閃,好像老夫欠他的一樣。以前他說話的語氣總是豪氣填膺,擲地有聲,利利索索,爽爽郎朗,如今卻虛與委蛇,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果然,這人一發達了啊,什麼三姑六姨、故人舊交都統統忘到腦後去了,想到這裡老夫就氣不打一處來啊!給我!”說完花福要伸手去拿酒罈子,這回酒罈子又被秦正陽抱走了。
“不會吧,哪有人會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的,你說的簡直就是兩種不同的人嘛!”陸長鳴笑道。
“老夫沒撒謊!”花福老頭一說完索性將額頭往桌面一磕,頓時不省人事。
陸長鳴趕忙上前探他鼻息,發現原來老頭只是睡著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忽然,窗外飛來一隻信鴿,徑直站在了陸長鳴的肩頭,陸長鳴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從來沒有用信鴿傳過信,更別說取別人給他寄的信了。
“等下,別動!”秦正陽按住陸長鳴的肩頭,伸出一隻手,鴿子像通了靈性般又飛到了他的手上,秦正陽順著鴿子的毛撫摸了它幾下,解下它腳上綁的一個紅色小筒,然後走到窗邊,手臂向外一振,鴿子飛出去後繞一圈又回來了。
“咦?不對啊,按說這飛走了就不該再回來了啊!”秦正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時鴿子卻“咕咕咕”地叫了起來,秦正陽脖頸旁的衣襟微微一動,一個茶色的小圓腦袋探了出來,那小傢伙“喵嗚”地叫了一聲,鴿子看到了“老朋友”便放下心來,不待秦正陽再次把它帶到窗邊,它便撲騰了兩下翅膀飛向了遠方。
“原來是想和老朋友打個招呼啊!真是可人!”陸長鳴笑道。
秦正陽不耽擱片刻立馬開啟紙條,看了一會兒說道:“小谷主說監獄那裡傳來急訊,說徐少瑛正鬧著上吊呢!所以讓我們也過去一趟。”
“徐少瑛?他不是已經認罪了,怎麼又要上吊?難道是想不開,過分自責羞愧?”陸長鳴不解道,旋即他話音一轉又道,“況且老谷主能讓我們去嗎?”
“別那麼多廢話,去了就知道了!”
“可是,他怎麼辦?”陸長鳴一說完兩人目光都齊刷刷向花福投去。
花福打了個哈欠,轉頭繼續呼呼大睡。
“算了,看他睡得那麼甜就別吵醒他了,等他酒醒了自然就會回去了,咱們先走吧!”陸長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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