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魔宗

第92章

離開小巷後,陸長鳴腦海裡有些恍恍惚惚的,從阿清口中他大致知道了十年前的事情,兩樁驚天冤案在十年後的今天聽起來依然怵目驚心,阿清在這十年間一直不間斷地在查背後的真相。那一刻陸長鳴忽然意識到,比起人心,鬼神倒也變得沒那麼可怕了。

不過,他隱約感覺阿清並沒有向他說出全部實情,因為很多地方的邏輯都不連貫。為什麼阿清會知道如此多的細節?花雨飛武功如此高超為何會被兩個混混暗算?袁淮最終的去向和結局是什麼?阿清自己又和事件中的人是什麼關係?這些他統統沒有說,也許有的是真的不清楚吧。

只是,在他臨走前阿清說的那一番話讓他有些在意,阿清說道:“其實不需要我動手,他們做的一切上天都看得到,上天終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什麼意思?”陸長鳴有些吃驚。

“那兩個混混不是已經得到報應了嗎?地獄犬已經在路上了。”阿清說完釋然一笑,轉身慢慢離去。

難道死者的名單裡有兩個就是當年殺害花雨飛的兇手?地獄犬的傳說是真的?它真的會吃盡這個世間一切有罪的人?不!不可能!這個世上根本沒有鬼神!有的只是人類心中生出的魔障!就算是邪靈,也是上古人類因為猜疑之心而種下的惡果!想到這裡,陸長鳴更加堅定了要找出地獄犬傳說背後的始作俑者的決心。

當下最主要的是先與小谷主和秦正陽他們會合!

陸長鳴搭了一輛剛好要去花王谷西南邊的順風車,車伕是個熱情憨厚之人,一路上都有講不完的話,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好為人師,完全不像車伕的模樣,倒像是一位教書先生。

到了目的地,陸長鳴跳下馬車,向車伕作了長長一揖,樂得那人合不攏嘴,他說自己好久未收到這樣正式的拜禮。

“請問您貴姓?”

“在下程規。”

陸長鳴思維一頓,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忽然想到什麼般脫口而出道:“原來您就是程規?”

車伕滑稽地向後一縮,警惕道:“你怎麼認識我?”

“您知道劉長生嗎?我聽他說起過您。”

“長生?我好久沒見他了,不知他現在過的如何?”

“他現在和我一起,您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陸長鳴莞爾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那孩子本性很善良,也很單純,是一個可造之材啊!只是。。。。。。。”

“只是什麼?”

“哦,沒什麼。”程規擺了擺手。

“先生為何。。。。。。”陸長鳴本想問程規為何會落到這般地步,但想了一想總覺得這問法不太妥帖,於是說道:“先生為何想起當車伕來了?”

程規聽完哈哈大笑,撫摸了一下馬的背脊道:“我已經想開了,報效國家何必一定要官位加身,征戰沙場呢?種田賣豆,拉車趕馬不也是在報效國家嗎?只不過方式不一樣罷了,且每天吃著自己一血一汗換來的米糧,心裡不知比那些貪官汙吏舒坦多少倍呢!”

“原來如此,”陸長鳴彷彿聽了一記醒世名言,雖只是一知半解,卻有種受教頗多的感覺,“受教了!”

車伕揚起鞭子,鞭子在半空霍霍作響,車前的兩匹馬似領略到主人的意思,前蹄捲起而後四蹄騰空。

“世間之大,天地一家,何須拘於廟堂或江湖?草木為佛,人生為臺,修行又何必到伽藍廟宇中去?一切不過是恰到好處罷了!年輕人,後會有期了——!”

陸長鳴還未來得及做最後的告別,車伕已經在一團滾滾黃沙中揚塵而去,漫漫長空只留下一串銀鈴般清澈的馬嘶聲。

陸長鳴望了一會兒,轉頭便向那座相傳連只鳥兒都飛不進去的監牢營房走去,距離營房還有百尺餘步時,一股嚴厲的肅殺氛圍已然襲來。營房的空地上建有三座瞭望塔,每座塔都有重兵把守,他們身披堅甲,手執弓弩,在塔頂上來回巡視,目光如鷹眼一般犀利,似乎隨時準備開弓放箭,給那些不識相的宵小之輩一點厲害嚐嚐。營房前面駐立著十幾個衛兵,同樣披堅執銳,似雕塑般儼然,手中還擎著銀光閃閃的盾牌,一副隨時要衝鋒陷陣的模樣。

此時,遠處莫名吹來一陣朔風,揚起地上黃沙,更是給營房增添了幾分邊疆的滄桑氣氛。陸長鳴看得不禁哆嗦了幾下,心想,只有想不開的囚犯才會從這樣的牢房越獄吧!待在裡面也許還更安全些。

“您。。。。。。您好,小。。。。。。小谷主在裡面否?我。。。。。。我是小谷主的朋友,麻。。。。。。麻煩您進去通報一聲,謝謝!”陸長鳴一邊說著,身體一邊不自覺冒冷汗。

“您等一下!”守門計程車兵用中氣十足的嗓門吼了一聲,差點沒把陸長鳴嚇趴下。

半晌過後,柵欄的那一邊冒出了花惜晴天真秀氣的面龐,她開心地衝陸長鳴揮手,陸長鳴這才放下心來。

門剛一開啟,花惜晴就拽著陸長鳴的手蹦蹦跳跳往牢房裡面衝去,這個場面在一般人看來很是怪異。兩人雙腳剛一踏進牢房,一陣刺耳的哭喊聲便撞擊著他們並不堅強的耳膜,撕心裂肺。

“這是怎麼了?”陸長鳴看到同樣站在門外的秦正陽後問道。

秦正陽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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