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亮和聲勢,帶著死亡的色彩。
對面的敵機駕駛員看到了,激射而來的火箭彈在他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恐懼之情出現在他的臉上,可已經沒有時間做出任何應對。
僅僅過去3秒不到的時間,4發航空火箭已經來到了這架飛機面前。
航空火箭彈和地面火箭彈不同,加裝的不是機械觸碰引信,而是延遲爆炸引信。
瞬間爆炸開的4枚航空火箭彈,散射的碎片和衝擊波籠罩了整個空域。
如此範圍攻擊下,那架k36戰機,根本無法倖免。
瞬間被爆炸波及,凌空殉爆。
第一架 ki-36凌空殉爆的火光還未消散,另一架偵察機的飛行員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破了膽。
他壓低機頭,試圖以俯衝姿態逃離這片危險空域.
剛才還計劃著“死纏戰術”已經被拋之腦後,此刻只剩下倉皇逃竄的本能。
方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機械感知瞬間鎖定那架逃竄的敵機。
在他的“機械視野”裡,敵機的飛行軌跡是那麼清晰,輕易就被準確捕捉。
在敵機進入靶心,方文按下了發射鍵。
右側航空火箭彈發射巢中射出4枚火箭彈,迅速接近正在逃離的敵機。
隨後爆炸開。
爆炸波及下,敵機的後半部分瞬間消失。
只剩下半截的飛機,墜落向地面。
方文對此結果非常滿意。
這就是航空火箭彈的範圍攻擊優勢。
只要射向確定,可以覆蓋一定範圍,一旦多架甚至十幾架飛機或者炮艦機組成的航空火箭彈齊射攔截,可以覆蓋一大片空域,造成那片空域敵方戰鬥機無差別進攻。
就像蘇聯在諾門罕地區首次航空火箭彈空戰一樣,面打擊威力,才是它的根本優勢。
用炮艦機攜帶的航空火箭彈擊毀兩架偵察機後,方文駕駛飛機返航。
這場反圍剿殲滅戰才開始,空中的戰鬥只是個開胃菜。
他降落在八路軍飛行團所在的水上機場,飛機降落停靠岸邊碼頭後,方文從飛機上下來,就聽碼頭邊等候的戰士說道。
“方團長,我們團長說你降落後馬上去團部開會。”
方文點頭,這次作戰,他作為參戰空軍一員,暫時併入飛行團一同作戰,參與飛行團戰鬥會議是必須的事情。
隨即立即前往飛行團團部。
團部會議室內,飛行團團長嚴文伍正在與飛行員們開會。
“同志們,接下來的情況,和我們預計的不一樣,日軍並沒有選擇從曲陽發起進攻,而是從太原及附近據點出兵攻打五臺地區。因此,我們飛行團的原有作戰計劃都要推翻”
說到這裡,他看到走進來的方文,立即問道。
“方團長,你在五臺地區進行的空中偵查情況如何?”
方文回道:“預計有5000日軍,分五個方向包圍五臺山地區。情況我已經報告給指揮中心,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作戰指令下達。”
嚴文伍點頭:“如果在五臺地區作戰,對於我們飛行團來說,更有優勢。但在那裡,就用不上你們泰山的新式武器了。”
他說的是‘泰山風暴’地面火箭彈發射裝置。
這種武器在平原地區的威力,遠比山區要大,原本是計劃在曲陽部署,然後配合地面部隊向平漢線沿線的日軍據點發動逐個摧毀式進攻。
卻沒想日軍竟然將進攻目標定在了五臺地區,只有先解決那邊的戰鬥,再說了。
隨後,嚴文伍將一張手繪的五臺山地形圖鋪在桌面上,手指沿著幾條蜿蜒的藍色線條劃過:“這幾條是滹沱河的支流,日軍要從太原、忻縣、定襄這幾個方向合圍五臺,必經這些河谷通道。河谷兩側全是懸崖,雖然只有一個射擊面,但依然可以發動空襲。如果我們在那裡發動空襲的話,絕對可以對日軍造成有效打擊。方團長,你說說看,我們是不是該在這些區域空襲?”
方文卻搖頭,“我覺得這並不是最好的計劃,因為一旦在那些區域阻擊了日軍,讓日軍無法集中在一處,又談何將本次圍剿的日軍殲滅呢?相反,放日軍進入五臺山區,才是最好的甕中捉鱉方法。那時候,日軍再想逃出去,飛行團在那些河谷通道進行空襲攔截,就可以阻止他們潰敗的軍隊逃走。”
嚴文伍點頭:“這也有道理,就看指揮中心那邊怎麼安排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通訊兵舉著一張寫滿字的紙條闖進來:“團長!指揮中心來電!已確認日軍的‘五臺作戰’計劃,五路日軍中,佐佐木縱隊、久世部隊為左路主力,正沿滹沱河谷向臺懷鎮推進;迦納部隊在南線盤山路,宮崎大隊作為預備隊滯留大營鎮——總部命令我團待命,暫時不要對敵軍進行空襲,改為‘誘敵深入、分段截擊’!”
嚴文伍接過電報紙,仔細看了後,猛地按住地圖,指尖在“銅錢溝”與“上下細腰澗”之間劃過,眼睛亮了起來:“果然和總部想到一塊兒了!好一個甕中捉鱉。”
他將電報紙遞給方文,聲音裡帶著壓抑的興奮,“三五九旅七一七團已在銅錢溝兩側設伏,就等佐佐木縱隊鑽進來;咱們飛行團的任務,一是盯著宮崎大隊,別讓他們提前支援;二是等日軍潰敗時,在上下細腰澗、石咀鎮這兩個隘口配合地面部隊作戰,那兩處河谷窄得像嗓子眼,只要火力猛,就別想衝過去!”
方文接過電報紙,目光掃過“利用空中優勢監控日軍後勤線”的字樣,抬頭補充道:“我在偵查時發現,佐佐木縱隊的糧車都走在隊伍最後,跟著三輛彈藥車,就停在銅錢溝以西的山坳裡。這讓我想到日軍在山區後勤補給的困難,要是能派飛機去襲擾後勤補給,日軍前線部隊沒了補給,用不了兩天就得亂。要不這樣,向指揮中心請命,我們針對日軍的後勤補給線路,發起空中襲擊。”
“空中襲擊?你能否說具體點?”嚴文伍問道。
方文回道:“咱們飛行團不是有個傘兵連嗎,交給我,再配給我4架炮艦機,加上我這邊的兩架,就是6架炮艦機,搭載100名傘兵,對日軍的後勤線路進行打擊,破壞他們的補給線。同時,透過步話機與當地游擊隊聯絡,協同作戰。”
飛行團的那100多名傘兵,都是方文教出來的,在太行山區作戰過程中,因為山區地形複雜,真正的空降作戰並不多。
但在這隻傘兵部隊成立之初,方文曾經帶領他們在保定空降奇襲作戰,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戰果。
這次方文再次提出空降作戰的戰術,而且還是針對敵人的後勤系統,嚴文伍立即將這一情況向指揮中心彙報。
電報發出去後一小時,指揮中心發回電令,同意了這個請求。
隨即,方文立即著手挑選參戰的傘兵和炮艦機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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