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本宮要吃了這個啞巴虧嗎?”邢雲忿忿道。
可小不忍,則亂大謀。
邢夫人強忍著淚上前扶住了邢雲,“雲兒,你是爹孃的心頭肉,爹孃怎麼會容忍有人這樣加害於你?此事交給你爹處理,他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你切莫因此亂了方寸,當務之急——”
邢夫人說著,附在邢雲耳畔低語了幾句,目光卻瞟向了邢煙。
她是他們選中的棋子,是替邢雲代孕的工具。
邢煙一切瞭然於心。
只是,她已經不再是前一世的軟柿子,怎麼可能任憑他們拿捏?
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她在入宮之前就想好了。
此刻,她故作沉默,靜等時機。
等邢夫人說完,邢雲的目光再次掃向邢煙,態度極其傲慢,“打今個起,你就留在青嵐居當差,沒有本宮的允許,你不可進入內室。”
她一揚手,示意大宮女翠香帶著邢煙出去。
“萬萬不可。”
見時機成熟,邢煙趕緊叩首替自己陳情。
“兇手在暗,長姐在明。那人既然敢在花盆裡藏麝香,說明對長姐的一切瞭如指掌,長姐的宮裡突然多了一個我,對方若是察覺長姐的心思,我的存在豈不是會害了長姐?”
她說完,目光灼灼地看向邢雲。
先前種下的刺,開始在邢雲心裡滋生。
面對未知的境況,她不敢賭,也輸不起。
屋子裡安靜極了,誰也沒有說話,邢煙腦門貼地,又補了一句。
“請長姐三思!”
邢雲腦子裡亂得如同一鍋沸粥,哪裡還能思考什麼啊,她不想坐以待斃,也不想授人以柄。
“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她求助地看向寧安侯。
事發突然,打亂了寧安侯先前的部署,他只覺那根刺在心裡越鑽越深,彷彿要貫穿他的身體。
“容爹想想。”寧安侯低下了頭。
所有人六神無主時,邢煙緩緩抬起了頭。
“我有個主意,不知長姐可願意聽?”
“你快說。”邢雲病急亂投醫,催促道。
邢煙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下個月就是北慶三年一度的選秀,如果我入宮,旁人不知我與長姐的關係,便不會防範我,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幫助長姐。”
“若我有了子嗣,位分低,也不能自己撫養,而長姐是一宮主位,又頗得聖寵,只要我懇請皇上將孩子交給長姐,此事名正言順!”
“有了這個孩子,長姐入主中宮指日可待。”
邢煙一番陳詞,說得邢雲心旌搖曳。
這個想法很大膽,很新奇,而且操作性極強,尤其是安全係數高。
偷雞不成蝕把米,她不想承擔任何風險。
可讓邢煙以侯府二小姐的身份入宮,她也不願意。
本宮與你的關係如何隱瞞?”邢雲看向邢煙,眸色深了幾分。
邢煙雖自小被侯府棄養,但族譜上卻保留了她的名。
秀女入宮,身份驗查是第一步。偽造身份不難,難的是不暴露。
棋子可控,才不會壞了她的好事。
邢雲的擔憂,邢煙早就想到了,她不多言,只是將目光緩緩地看向了寧安侯,“此事,爹一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狸貓換太子這種做法,不止皇宮裡有,民間更是盛行。
寧安侯心眼子多,這對於他來說不是難事。
“那就當我沒這個女兒吧!”他悶聲嘆了口氣,像是做了個重大的決定。
倒是邢夫人後知後覺,她捻動著佛珠,睥睨著邢煙:“你是翅膀硬了,想把爹孃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