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狠啊,竟想讓女兒斷子絕孫!”
邢雲崩潰了。
她癱坐在地上,哭得差點暈過去。
這五年她盼星星盼月亮,一心只想給天子生兒子,可就是不能如願,她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卻不想,原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邢夫人老淚縱橫,心疼地抱著邢雲一個勁兒地安撫:“雲兒,不怕,有爹孃在呢,爹孃斷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寧安侯眉頭緊皺,面如死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前一世,邢煙懷孕六個月時,邢雲才發現杜丹盆底的秘密。她找不到兇手,便將所有怒火都發洩到替她懷孕的邢煙身上。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光裡,邢煙見證了邢雲的惡魔本性。
這一刻,看到邢雲失魂落魄,邢菸嘴角牽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牡丹盆裡的麝香是誰放的?
邢雲一定很想知道答案,可她敢查嗎?
寧安侯有通天的本領,可他能查得到嗎?
懷疑在心裡潛滋暗長,就會成為暗刺。
清風拂面,風聲鶴唳,剜骨噬心。
這,多有趣呀!
“本宮要去面聖,讓皇上替本宮主持公道!”
邢雲被憤怒和傷心衝昏了頭腦,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只想著去天子那裡告狀。
她強撐著起身,卻被寧安侯一把攔住。
“不可。”
“有何不可?本宮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嬪,有人竟然利用皇上對本宮的寵愛,用這種腌臢的手段意圖謀害皇嗣,本宮要讓他不得好死。”
邢雲去意已決,寧安侯怎麼都攔不住。
關鍵時刻,邢煙出場了,她跪行上前,一把抱住了邢雲,“長姐三思啊!”
刺剛種完,還沒生根發芽呢!
她可不想邢雲這麼早就置身事外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阻攔本宮?”
邢雲憤恨地罵道,甩手就給了邢煙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力道極重,邢煙被打得眼冒金星,但她卻不肯鬆手,只是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寧安侯。
她不需要開口,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寧安侯多疑,邢煙一個眼神就能戳中他心裡的刺。
“娘娘,聽老夫一句勸,你去不得。花是皇上賞賜的,此刻去面聖,太冒失了。”
寧安侯雙臂開啟擋在邢雲面前跪下,眼裡有了慌亂。
天子日理萬機,自是不願浪費精力處理後宮的雞毛蒜皮。
牡丹盆底的麝香從何而來,邢雲未經查詢,直奔天子而去,這不是要逼天子自證清白嗎?
兇手抓到了還好,抓不到,豈不是要天子背黑鍋?
天子居於高位,多疑是本能,他可以懷疑任何人,但絕不允許有人懷疑他。
倘若退後一步,此事真與天子有關,邢雲將馬蜂窩捅到天子面前,往後她又該如何自處?
寧安侯大腦飛速轉動,額上的冷汗一層層往外冒。
“皇上怎麼可能會害本宮?”邢雲頓住了腳步,她不信那個給了她全部寵愛的男人,會是傷害自己的兇手。
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天子的寵愛不等同於愛。
寧安侯跟邢雲說不清,邢煙倒是一句話直擊要害。
“長姐好不容易得了聖寵,此刻貿然前去找皇上,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跟皇上生了嫌隙,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一次,邢雲聽進去了。
她之所以能在後宮風光無限,憑藉的就是天子的獨一份寵愛。
若她失了聖心,這好日子恐怕也就到頭了。
可作為皇宮裡最得寵的女人,她被人害成這樣還要不吭聲,她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