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檸一入宮就被皇上翻了綠頭牌,這個訊息在後宮傳得沸沸揚揚。
青嵐居也未得幸免。
主殿內,雲嬪大發雷霆。
“本宮念及與她多年手帕交,想讓她入宮享幾天富貴,她竟然一入宮就想跟本宮爭聖寵,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娘娘,您重情重義,是孟貴人白眼狼。她此時得了聖寵又如何?一個贗品而已,早晚要遭反噬的。您可千萬別為這麼個東西動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翠香一個勁兒地寬慰。
這些話,雲嬪自然不會讓邢煙聽到。
可她有個旁人不知道的本事:在一定距離內,不管周遭環境多嘈雜,只要她用心聽,什麼聲音她都能聽到。
雲嬪越怒,邢煙心裡越喜。
前一世,孟南檸依附於邢雲,充當了她的左膀右臂,幹了不少為虎作倀的壞事。
這一世,邢煙製造了秀場的偶遇,還特意贈予她一支髮簪。
那支髮簪不止改變了孟南檸的命運,還間接戳破了她與邢雲之間的塑膠姐妹情。
所以,懲戒惡人,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
狗咬狗,有時候更有趣。
而她現在要做的,便是隔岸觀火,讓狗咬得更兇猛一些。
內務府安排的三名宮人已經就位。
太監小鄧子,個子矮小瘦弱,沉默寡言。
兩個宮女,一高一矮,高的左腿有點瘸,叫春分,矮的年紀較小,叫夏至。
寶珠快速核驗了他們的身份,訓誡一番後,帶到了邢煙的面前。
三人看著都不太靈光。
但能在後宮生存下來的人,又有幾個是真的愚鈍?
邢煙的眸光在幾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後落在庫房忙碌的彩月身上。
這隻礙眼的耗子該換個地方呆了。
“你將彩月叫來。”邢煙衝寶珠說道。
彩月剛到,邢煙就給了她驚喜:“這幾個人,就交給你來調教吧。”
彩月受寵若驚,她到邢煙身邊以來一直都是被打壓的狀態。
邢煙這麼做,一定是想讓她當掌事宮女的意思吧?
看來,邢煙很怕雲嬪娘娘,那她只要跟雲嬪娘娘親近些,就能拿捏邢煙啦!
“好嘞!”她愉快地領了差事。
屁顛屁顛領著那三人便去了庫房幫忙。她叉腰給他們訓話,儼然翠香附體。
“小主,彩月這人嘴碎愛八卦,把人交給她靠譜嗎?”寶珠擔憂地說道。
邢煙微眯著眼眸,笑道:“不靠譜才好。”
她自命不凡,拎不清自己的身份,擺譜裝大是少不了的,同為宮人,自有貌恭而不心服之人給她挖坑。
而這些在後宮當差的人,可不都是吃素的,借上位者之手,除掉自己的眼中釘,這種招手他們玩得賊溜。
邢煙沒有隱瞞寶珠,她在寶珠耳旁低語了幾句,寶珠的眉眼都笑彎了。
“小主,這一招真是絕啊!”
寶珠麻利地收拾出一間空房,安頓邢煙先歇著。
一牆之隔的庫房裡,彩月帶著一群人繼續清理雲嬪的寶物。
可不知是誰起的頭,大家開始八卦起孟南檸了。
新人入宮,理應見過中宮皇后才能侍寢,可她剛入宮當天就被皇上翻了綠牌,這真是前所未聞啊。
宮人們聚在一起,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
寶珠饒有興致地聽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便催促道:“小主,奴婢伺候您休息吧!明天一早,您還得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呢!”
北慶的宮規裡,其中一條便是新人入宮要先給皇后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