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在宮裡當差這麼久,讓你們去打聽點訊息都不會。這麼死腦筋,早晚得罰去辛者庫!”
彩月正在訓斥宮人,聲音尖酸刻薄。
邢煙的嘴角不由得牽扯出一抹滿意的笑。
寶珠安排的事兒,果然辦得不錯,那三人很上道。
“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在叫囂?”雲嬪睜開眼瞼,不耐煩地問道。
罰去辛者庫,這是她平時愛說的話,竟然有人背地裡模仿她?!
邢煙趕緊上前行禮,“回姐姐的話,是嬪妾宮裡的彩月。”
雲嬪蹙了蹙眉,沒說話,但裡面卻傳來了宮人的哭泣求饒聲。
“姐姐,您就饒過我們吧,小主交代過我們要謹言慎行,不該打聽的訊息不可以去打聽的。”
“孟貴人是主子,我們是奴婢,做奴婢的只用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兒就行了,主子如何得寵,如何風光,跟咱們真的沒關係啊。”
“彩月姑娘,您心氣兒高,不甘心當麻雀,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可奴才是個沒把兒的,只想規規矩矩地當好差,伺候好主子,您要奴才做的事兒,奴才辦不到,奴才認罰。”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接著便是鞭子抽打的聲音,“賤骨頭,我看你就是找死!”
“姐姐恕罪,嬪妾殿裡的人沒規矩,嬪妾現在就去管教她們。”
邢煙露出一副嚇得不行的樣子,趕緊往側殿趕。
而端坐在肩輿的雲嬪,此刻臉色卻黑成了鍋底。
這一天,因為孟南檸,她受了委屈、捱了罰。
青嵐居,是她的地盤,竟然有宮人敢在這裡對孟南檸津津樂道。
甚至,還想飛上枝頭,也分一杯羹。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她倒是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雲嬪下了肩輿,在翠香的攙扶下,直奔側殿。
邢煙出現時,彩月正揮舞著鞭子抽打著跪在地上的小鄧子,春分和夏至也跪在地上,哭著不住地求情。
“彩月姐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放肆!誰讓你隨意打人的?”
寶珠到底是練家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從彩月手裡拽過了鞭子。
隨後進來的邢煙,目光銳利地掃過跪在地上的三人,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至哭得滿臉都是淚,連連給邢煙磕頭。
“小主,您要替奴婢們做主。彩月姑娘非要奴婢們去藍雨閣打聽孟貴人得寵的事兒,宮裡有規矩,各宮奴婢不可以肆意打聽主子的事。奴婢們不從,彩月姑娘就要罰奴婢們。”
邢煙轉而看向彩月,眼裡滿是失望,“彩月,你出自侯府,身份不同,自該知曉分寸。我對你信任,才委以重任,你是忘了規矩嗎?”
邢煙訓話彩月時,已經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沒有回頭,知道是雲嬪。
故意亮出彩月出自侯府的身份,她是要給彩月繼續作死的機會。
畢竟,雲嬪最不喜歡的便是身邊的人背刺自己。
不過,彩月不知道這是個圈套。
她見雲嬪出現,以為救星來了,揚起下巴,挑釁地看向邢煙,“奴婢當然知道規矩,讓她們打聽訊息,也是為了知己知彼,好幫助雲嬪娘娘固寵。”
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雲嬪眼底的寒芒頓時竄了起來。
她貴為妃嬪,寵冠六宮,什麼時候失寵了?
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恬不知恥地說幫她固寵!
自不量力!
對於這種自不量力的人,雲嬪從來不會浪費時間。
“拔了她的舌頭,送去辛者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