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易被情緒牽制,終走不出命運的泥淖。
而強者只會抓住一切機會,在沉默中借力與蓄力,逆天改命。
天道輪迴,她好不容易擁有這次重活的機會,怎可讓歷史重演?
這一世,她要做遊戲規則的制定者,讓所有害過她的人全部下地獄!
“我答應!”
邢煙望著寧安侯,說出了他最想聽到的三個字。
話音落下,她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倒在了寧安侯的腳邊。
寧安侯如釋重負,袖子裡攥緊的拳頭倏地鬆開,他居高臨下地掃了邢煙一眼,淡聲道:“扶她回廂房。”
那一刻,他是得意的。
她如一朵開在曠野的玫瑰,桀驁不馴,卻最終臣服於他的嚴威。
他很滿意這樣的結局。
可他不知道,倒在雪地裡的邢煙,嘴角竟牽扯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高階的獵人總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她只有成全寧安侯的自大,才能讓他放鬆警惕,也才能尋找到絕地反擊的機會。
很快,婆子趕過來,按照寧安侯的吩咐,送邢煙回廂房休息。
她實在是太疲累了,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兩夜。
醒來後,管事的婆子就奉令將邢煙帶到了偏廳。
寧安侯與邢夫人端坐高位,一臉漠然地看著她走近。
因著信佛,邢夫人低垂眼眸,攥著佛串的手慢慢捻動珠子,只在邢煙靠近時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倒是寧遠侯,一雙狐疑的眸子自始至終死死地落在邢煙的身上。
“你是真的心甘情願入宮幫你長姐固寵?”
他生性多疑,不可能輕易相信邢煙的“識趣”。
要讓他入局,先得將他引入他熟悉的操作路徑裡。
邢煙緩緩地對上他的視線,應聲道:“我有一個條件!”
話音未落,寧安侯炸毛了,他抖著手指頭戳向邢煙的前額,“放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條件?”
邢煙並未躲,只是耷拉下眼瞼,她在他的怒火中醞釀自己的情緒。
寧安侯已經入了她的局。
接下來,她決定陪他演出戲。
沉默片刻,邢煙再次抬起眼瞼,泛紅的眼圈裡蓄滿了淚水。
她隱忍著,不讓委屈傾瀉,卻不受控地提高了音量,“就憑我也是你們親生的女兒!”
“孽障!”
寧安侯抓起手邊的茶盞,想都沒想就準備朝邢煙砸去,一直捻動佛珠的邢夫人卻攔住了他。
她慈眉善目,不急不緩地溫聲道:“煙兒,這些年委屈你了。爹孃也有不得已,你懂事,定能體諒爹孃的苦心。”
隨後,她看向寧安侯,柔聲道:“侯爺,你讓她提吧!”
寧安侯憤怒地坐回主位,喝道:“說!我倒是要聽聽,你這張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邢煙抬手擦去臉頰上的淚水,不卑不亢道:“待我替長姐誕下麟兒,我要回來,做回侯府二小姐。”
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合情又合理。
寧安侯沒發話,老謀深算的眸子裡,疑雲漸次消散。
貪慕錦衣玉食,是人的本性。
邢煙本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自小在鄉下磋磨吃了不少苦,她想要過養尊處優的生活,不足為奇。
“只要能幫到你長姐,回侯府的事好商量。”
他畫了一個大大的空心餅,並不給邢煙準話。
邢煙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一聲:一個被他送走的“剋星”,還能被他接回來?
天方夜譚!
不過,她沒有揭穿他的尿性,而是陪著他繼續演戲。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