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快醒醒啊!又出大事兒了!”
邢煙是在睡夢中被寶珠叫醒的。
“孟貴人晉升了,現在是孟嬪了,整個後宮都傳開了!”
寶珠搖晃著邢煙的胳膊,眼裡寫滿驚詫。
孟南檸入宮不過三日,就以貴人身份晉升為嬪,堪稱飛速啊!
這些都在邢煙的預料中,她並不震驚。
畢竟,始作俑者是她。
讓草成樹,讓樹壯大,為她所用。
這只是她計劃裡的一環。
這個人即便不是孟南檸,也會是別人。
邢煙伸了個懶腰,揉著惺忪的眼,問道:“小鄧子回來了嗎?”
她掀開被子下床,寶珠一邊伺候著她更衣,一邊答道:“剛回來不一會兒,不過翠香已經過來了好幾回,說是雲嬪要見您。”
“小主,您還是快想想辦法吧!孟嬪晉升了,雲嬪肯定又要衝您撒氣了。”
寶珠替邢煙擔心,她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她又摔東西啦?”邢煙笑著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看翠香的臉色,應該沒好事兒。”
聞此,邢煙便放下心來。
看來,她昨晚給雲嬪做的心理建設起作用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擔憂。你給我上一個憔悴點的妝。”邢煙吩咐道。
寶珠化妝的手藝很不錯,三五兩下,就給邢煙上了黑眼圈,面色也變得蠟黃了幾分。
銅鏡裡的她,看著就像是熬了深夜似的,無精打采。
主僕二人出現在雲嬪面前時,邢煙不由得吃了一驚。
雲嬪未施粉黛,雙眸紅腫,像是哭過一般,穿著寢衣靠在床頭,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娘娘,胡答應來了。”
翠香遞上熬好的參湯,雲嬪搖了搖頭,不肯喝。
遇事有怒,說明傷的不痛;不怒卻喪,那就真的傷到元氣了。
雲嬪這三日遭遇的打擊,無人能體會。
邢煙請了安,在床尾站定,不痛不癢地寬慰道:“姐姐,事已至此,您更應保重自己。往前看,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轉機?”雲嬪冷笑一聲。
“等本宮出了這青嵐居,恐怕給她提鞋都不夠吧?”
翠香可不接受雲嬪自慚形穢,“娘娘,孟嬪不過是麻雀飛上枝頭,又不是真鳳凰,她拿什麼跟您比?”
“皇上讓她與本宮平起平坐,不就是覺得她跟本宮有得比嗎?”
穆玄澈的態度,對她來說才是致命的中傷。
她接受穆玄澈置身事外,但不接受他趁人之危。
邢煙沒做聲,她在腦海中回憶這孫嬤嬤的話。
穆玄澈是位年輕的君主。
他是憑藉鐵腕登上王位,為了穩固江山,他幾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朝堂上。
登基五年,北齊開疆拓土,疆域遼闊,到了國力最鼎盛的時候。
北齊的後宮一直不算充盈。
王府本就只有三位佳麗,先皇后在穆玄澈登基不久薨了。
端妃曾育有一子,但於襁褓之中夭折,她為此傷心欲絕,消沉憂鬱,沉浸於禮佛,深居簡出,漸漸地便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麗妃名下有一女,不知為何她與皇上生了嫌隙,兩人幾乎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她也不求和,只沉浸擼娃。
上次邢煙在慈寧宮給太后請安時,並未見過她倆。
至於嬪位,倒是有三人,周嬪與雲嬪同期秀女出身,因家人獲罪蒙羞,在宮裡行事頗為低調,自覺不參與爭寵。
馮嬪出自王府,原本是先皇后的婢女,但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雖有一女,卻不得皇上喜歡。
而云嬪自入宮那一日,便意外俘獲聖心,她出身侯府,出閣之前就有美名。旁人便只能為其讓道。
在雲嬪之後,北齊也舉辦過一次選秀,不過最後並無秀女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