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句,就像一塊巨石重重砸進了宋鳶也的心湖,滔天巨浪交織成幾分難以置信和淡淡的哀傷。
宋伊念但凡出現任何問題,他們都以為是她在“搞鬼”。
宋家人現在對她,是完全不信任了。
不得不說,宋伊念也是個狠人,為了把她趕出宋家,不斷上演“苦肉計”。
這戲碼,她都看煩了。
“呵。”宋鳶也心中一股股的寒意冒出來,嘴角噙出了一抹冷笑。
“我就說你為什麼找了那麼久的藥……”宋知簡氣得眼睛睜大,雙肩微微顫抖,“宋鳶也,你也太惡毒了。”
四周的空氣瞬間凝固,壓抑又緊張。
宋伊念嘴唇微微開啟,卻半晌無言。臉上寫滿了驚愕與不解,就像是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景象。
宋鳶也冷聲一笑,眸中是晦暗不明的嘲諷,“藥是你親手拿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宋知簡手中的筷子瞬間折斷成兩節,額頭青筋暴起,“你鬼鬼祟祟在置物室待了那麼久,一定對藥動了手腳。”
下一秒,他狠狠拽住了宋鳶也的手腕,雙眼猩紅,“快說,你在消炎藥里加了什麼東西?”
宋伊念嚇得打了一個寒噤,淚水瑟瑟滾落,“姐姐那麼善良,不可能這麼做的……啊……”
傷口不斷滲血,白色的紗布,泛起了觸目驚心的血紅。
宋母心疼得眼睛都紅了,抬手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念念,起來,媽媽送你去醫院……”
宋伊念搖了搖頭,語調輕柔,“媽媽,周醫生說每天按時上藥就好,不用去醫院。”
“可你剛才上了藥……”宋母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宋父心裡的怒火徹底壓不住,不顧宋老夫人和裴母在場,厲聲斥責,“知簡,把宋鳶也這個逆女帶去祠堂,家法伺候。”
“是。父親。”宋知簡雙眸赤紅,咬牙把宋鳶也拽了起來,“走!”
宋老夫人當即皺了眉,“知簡!放手!”
宋知簡怔了半秒,微微喘息,“奶奶,她心腸歹毒,一而再的傷害念念。若不狠狠教訓,她會無法無天的。”
宋老夫人看著他,臉上生了怒,“自始至終,你們可曾讓鳶也說過一句話。”
“讓她說,也是狡辯。”宋知簡恨恨地瞪著宋鳶也,喘著粗氣。
宋伊念眼淚汪汪,臉頰通紅,“你們別說姐姐了,都是我的錯……”
“確實是你的錯。”宋鳶也用力把宋知簡的手扯開,眼簾微低,輕飄飄開了口。
宋伊念抬眸,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微微咬了下唇,“姐姐,我知道,我不應該回來……我現在就走……”
她作勢就要站起來。
“念念,我們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再弄丟了,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宋母紅著眼睛,摟緊了她。
宋知簡聞言,眉頭一緊,又拽住了宋鳶也的胳膊,“走!去祠堂!”
宋老夫人立馬呵斥,“我還在這兒呢?鬆手!”
宋知簡眉心重重跳了跳,雙唇緊抿。
宋老夫人這兩年雖不再過問宋家家事,但作為宋家輩分最高的長輩,威嚴依舊。
“知簡,給周天民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宋父道。
“是。”宋知簡應了一聲,猛地鬆開宋鳶也,“等周醫生來了,看你還怎麼狡辯!”
宋鳶也嘴角微微上揚,不輕不重的語調,“好啊。”
宋知簡心臟猛然一縮,握著手機的指骨瞬間泛白。
她這滿不在乎的態度,哪裡有半分悔改的樣子。
今天必須得對她動家法。
宋伊念見他撥打電話,身體明顯一僵,眼睛瞪得溜圓。過了幾秒,嘴角微微抽動,“奶奶,爸爸媽媽,請你們相信姐姐,她不過是好心幫我……”
“好心?呵。她心思歹毒得很。”宋父臉色黑如鍋底,怒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