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耳後的美人痣小弟瞧著竟有幾分眼緣。”
謝知禮嗓音低低,聽得虞清歡的耳尖在薄暮中泛紅,如同宣紙上暈開的硃砂,從耳垂一路燒到後頸,因為緊張,睫毛抖得厲害,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子。
到底是兄弟,這樣的話,大婚洞房花燭夜,丈夫也曾說過。
謝知禮渾然不知眼前的女人心裡在想著和大哥的過往,他手緩緩扣住虞清歡的後頸,將人往自己眼前帶,溫熱的唇瓣幾乎便要湊上那顆紅痣。
虞清歡能感覺到身側之人的鼻息拂過頸側,只覺半邊脖子酥酥麻麻.就在這時,桑如拿著新的碗筷進屋,只見謝知禮的腦袋都快貼到自家夫人的脖子上了,她立馬張嘴打斷,“二爺,可要吩咐廚房再添兩道您愛吃的菜?”
謝知禮動作一頓,壓下眸中不悅,鬆開了虞清歡,“不必。”
虞清歡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桑如方才若是不來,她也不知道謝知禮直接貼上來,自己該作何反應。
先前是有意吸引謝知禮的注意,為的是促成借種一事,可現在自己還來著月事,謝知禮這般湊過來,算怎麼回事?
借種就借種,自己可沒打算和丈夫的弟弟鬧出其他的事。
她這會正想著,旁邊的謝知禮突然問,“嫂嫂今日可還腹痛?”
虞清歡扯唇笑,“今日好些了,還要謝過二弟昨夜讓人送來的湯藥,幫了大忙。”
她不懂什麼藥材,但昨夜謝知禮送來的藥,和丈夫先前給自己尋來的藥方熬出來的藥如出一轍的苦,嚥下去時便是一陣作嘔的反胃。
她每月最多也就頭一日喝上一碗,後面全靠撐著,著實受不住這苦味。
謝知禮頷首:“那便好。”
入夜,虞清歡躺在床榻上,捂著兩個湯婆子在被窩裡,額角冒著細密的冷汗,唇色也不似白日時有血色。
桑如:“夫人,不如再喝一碗藥?”
虞清歡連連搖頭,“不喝。”
桑如嘆氣,“這藥雖有用,就是太苦,難不成天底下只要是能止疼的,都是這般?”
偏偏她家夫人最是吃不得苦,每月還要嚥下這麼一碗苦澀的藥。
“砰砰”屋門被敲響。
虞清歡看向桑如,示意她去看看外頭是誰,莫不是李婆子有什麼事?
桑如有些不情願,心想,在這莊子裡,除了二爺那邊,還有誰敢大晚上來敲門還不開口道明身份的?
屋門開啟,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桑如:“二爺,您怎麼來了?”
聽見是謝知禮,虞清歡微微一愣,他來做什麼?謝知禮無視眼前的丫鬟,望向屋裡,朗聲問屋裡的虞清歡,“嫂嫂,我能否進來?”
桑如眼珠子都瞪圓了,夫人這會可來著月事,這二爺瞅著是個雛,不會是以為女子月事就那麼一會,今夜便能繼續行昨夜之事了吧!?
虞清歡倒是想把人攔在外頭,哪有夜半敲門要進家中寡嫂屋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