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虞清歡還以為自己眼神不好使了,竟能看見西風樓的高大廚出現在這。
那被花重金從西風樓挖來的高大廚,見了虞清歡,笑得滿臉褶子:“小的見過夫人。”
虞清歡:“.”難怪有西風樓的味道,原來根本就是人家西風樓廚子炒的菜。
一旁的桑如驚訝:“高大廚,您怎麼在這?”
高大廚笑著解釋,“承蒙謝大人賞識,小的以後就在這莊上管後廚了。”
聞言,虞清歡問:“不回西風樓了?”
高大廚眉開眼笑:“不回了。”
那謝大人給的銀錢,都夠他一家老小在京城買下一座宅子了,還回西風樓幹那苦力活做什麼?虞清歡不由感嘆,西風樓是京中數一數二的酒樓,這高大廚可是招牌,這都能讓謝知禮給撬來,必然是費了不少銀子。
到底是侯府,謝知禮哪怕是個庶子,被王氏打壓,也是這樣財大氣粗,來莊子住一趟,還要帶個廚子。
這麼一想,她心裡嘆氣:窮的只有自己。
高大廚走後,看見桌上還有一碗夫人從前在西風樓最愛喝的湯,桑如忍不住道,“夫人,這二爺把西風樓的廚子請來,莫不是為了您?”
倒真不是她胡亂猜測,主要是大婚那會,侯爺對夫人極其寵愛,每日都帶著夫人到西風樓去用膳,故而整個侯府都知道,她家夫人愛極了西風樓的膳食。
何況,從前也沒聽說過二爺對膳食有這麼講究,現在還特意去請個廚子,偏偏還是西風樓?家中寡嫂貌美,難免會動覬覦之心,這若是生個孩子也就罷了,就怕這二爺以後會動其他心思。
可這家中大哥剛死,當弟弟的就覬覦上自己的大嫂,這能是什麼好人?桑如說話的這會功夫,虞清歡已經一碗湯下肚,身子都跟著暖洋洋,很是舒服。
“能吃上這高大廚的手藝,還管他為什麼請廚子?”
謝知禮若是為了她而請的廚子,那再好不過,省得她絞盡腦汁去撩撥人家,早日懷上孩子,才能早日拿到王氏應允的那些東西。
其實住在這莊子裡,比她想的還舒服,沒有煩人的王氏,卻有暖身的湯池,吃喝還不愁。
見桑如皺著一張臉,虞清歡安撫道,“別想了,既來之則安之,難得來一趟,等會跟我一塊逛逛這莊子。”
她現在留在侯府,還有個侯夫人的身份,日子總歸是比前世再嫁受盡凌虐時要舒服百倍的。
至於謝知禮,這侯府說不定以後都是他說了算,若自己能得此人庇佑,便能躲開虞家必然不會重蹈前世覆轍。
茶樓,竹簾低垂,檀木棋盤泛著溫潤光澤,謝知禮執子而下,只見對座的蕭景和垂目端詳棋局,素色暗紋長衫被窗隙漏進的陽光鍍出金邊,修長手指懸在白玉棋罐上方遲遲未動。
良久,蕭景和開口道,“聽聞你昨日花重金從酒樓裡帶走了個廚子?”
他知道謝知禮不是重口腹之慾的人,如此之舉,必有目的。
謝知禮:“回太子殿下,下官近日搬到了城外莊子,家中女眷也在莊中散心,故而請了廚子。”
聽他提起家中女眷,蕭景和劍眉微揚,“你那個寡嫂?”
京中訊息遍佈,因為謝知禮的緣故,對寧遠侯府,他便多關注了些。
聽說這已逝的寧遠侯年前娶了個家世一般卻十分貌美的妻子,為此還和老夫人鬧了許多不愉快。
提到虞清歡,謝知禮腦中閃過那張如美玉的臉,藏在被子裡泛紅羞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