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虞清歡呵斥,謝知禮不僅沒有收斂,還繼續諷道,“京城人盡皆知的事,我說錯了嗎?”
“旁人避之不及,你卻上趕著憐憫,他國公府小公爺的身份便如此讓你眼紅,上趕著去討好?”
虞清歡臉色慍怒,怒意湧上心頭,偏偏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恨自己平日裡看過的書太少,這會竟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兩句。
謝知禮冷笑,“我今日也不曾說什麼,倒是他,若是有些自知之明,也該知道遠離你,往後都不該再招惹你。”
虞清歡被生生氣笑了,“他不過面容有損,你連棋都下不過人家,你以為你就很好嗎?”
提及今日的棋局,又見虞清歡如此反應,謝知禮心中戾氣愈盛,眸色又冷沉了幾分,“我不過說了幾句,你便如此維護,還說與他沒有什麼?”
虞清歡咬牙切齒,“你真是不可理喻。”
“出去!”說著,她起身拽著謝知禮的胳膊,開始趕人,“你出去,我今日不想見到你!”
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趕,謝知禮怒極反笑,“勾引我時溫聲細語,如今下了榻卻是翻臉不認人!”
聽見這話,虞清歡驀然有些心虛,卻硬著頭皮厲聲道,“分明是你欺瞞我在先,如今倒是倒打一耙?”
“我今日不想與你說了,你快些走!”
謝知禮臉色難看,拂袖疾步而出,卻在即將踏出門檻處時回首,冷著一張臉道,“從前當你兔子,溫順憐人,如今竟是連裝都不裝,你當真是好樣!”
扔下這麼一句話,謝知禮頭也不回的走了,看這樣子,氣得不輕。
虞清歡卻鬆了一口氣,人可算是走了。
想到方才謝知禮最後的話,她撇撇嘴,兔子怎麼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她當即將屋門關上,落了栓,這才快步走回衣櫃旁,將櫃門開啟,對裡頭輕聲道,“他走了,你快出來吧。”
沐淮安卻沒有從裡頭出來,半邊面具在昏暗的櫃中泛著冷光。
虞清歡的嗅覺比常人敏銳,這會隱約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她定睛一看,沐淮安的的手指緊緊掐著掌心,正洇出暗紅的血痕。
“你手怎麼弄成這樣了?”
她急忙伸手要去抓沐淮安的手細看,卻被沐淮安避開。
沐淮安扯了扯唇,喉間溢位一聲自嘲的悶笑,“他說的沒錯,其實你不必憐憫我。”
虞清歡心裡頓時嘆了一口氣,都怪謝知禮,胡說八道什麼,沐淮安這會全聽進去了。
見沐淮安不出來,她索性屈膝跪坐在地上,繡鞋尖挨著他雪色的衣襬,“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從不曾憐憫你什麼。”
說著,虞清歡抬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肩頭,察覺他渾身一顫,又補了一句,“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好,真的。”
可謝知禮的話太重,幾乎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割開沐淮安的血肉。
此刻,他已然將虞清歡說的這些話當成是在安慰自己,畢竟她一向心善,也是因此,自己才錯將這份心善當成是對自己的在意。
想及此,沐淮安扯唇淡笑,不想再讓虞清歡為難,“多謝。”
虞清歡一聽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話,當即湊近,伸手要去摘他臉上的面具。
沐淮安察覺到她的舉動,猛的抓住她懸在自己面具上的手,嗓音沙啞得駭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