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不懂她的心裡活動,公事公辦的口吻:“我們已經抓住他了,小姐的包給我。”程念照做。
羅霄提著宋禧的包包,對程念說:“你坐多久都行,等下會有人送你回去。”
這話說得好像她坐大馬路上是因為喜歡,而不是害怕。
程念:“……謝謝。”
與城市喧囂隔絕開,這片區域車流量少,分外靜謐。
趙硯森大步走向轎車,能清晰聽見懷裡的人兒,那微弱的呼吸聲。
她雙眼緊閉,綿軟無力靠在他胸膛,長髮被夜風吹拂開,露出來一張臉,很小,也很蒼白。
方才看見他,既沒有像從前一樣神采奕奕地叫他哥哥,也沒有氣呼呼地喊趙硯森。
她的四肢都很冰,臉卻燙得離奇,彷彿下一秒就要死了。
異常熟悉的感覺。
當初她扔下他,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她也是這樣,身體虛脫無力,軟得像是沒有骨頭,卻偏偏還有力氣吼他。
聲嘶力竭地叫他滾,說她討厭他,她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他了。
趙硯森低頭,目不轉睛看著懷裡的宋禧良久,若有似無嗤笑了聲,猶如自甘墮落前的嘲弄。
保鏢拉開車門,他抱著她上了車。
羅霄處理完畢,拎著宋禧的包包和高跟鞋回駕駛座,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男人。
“趙先生。”
“回燕山墅。”男人頭也沒抬,言簡意賅。
“是。”
羅霄瞧一眼男人懷裡的女孩,默默升上擋板,將前後座隔絕開來。
宋禧身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她靠在趙硯森溫暖的胸膛裡,只覺無比熟悉,彷彿回到了那個充滿著綺色的夢、不可撼動的軌道肇始偏航的炎熱夏天。
宋禧勾住趙硯森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動了動唇,不由自主呢喃出聲。
“哥哥。”
“幹嘛呢。”趙硯森大手握住她的胳膊,扯了扯,沒扯開。
她收攏雙手,抱得愈發用力,上半身緊密貼著他。
女孩子的身體柔軟溫熱,即使隔著衣料也能清晰感知到,趙硯森微怔,嗓音低磁微啞:“宋禧,別裝。”
宋禧紋絲不動。
她是擅自作主單戀人家還要罵人家是大壞蛋的人,半點兒都不乖,怎麼可能聽話。
頸間忽然傳來濡溼的觸覺,伴隨著低低的抽泣聲。
趙硯森皺眉,欲拉開她,宋禧兩條胳膊死死摟著他的脖頸,臉仍埋在男人頸窩,執拗地說:“你討厭我,我也要討厭你。”
“哎。”趙硯森揉了揉她的腦袋,“手鬆開。”
宋禧輕蹭了下他,悶聲道:“我都回來了,你還要把我趕出門……你為什麼不願意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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