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鱷沼澤。
扶楹並不知道幾個男人已經癲狂,開始組隊踏上尋找她的路程了。
她斜倚在床榻邊,纖細的小腿垂落在逆的膝頭,他半跪在地上,修長的手指正小心翼翼擦拭著她雪白肌膚上沾染的沼澤泥濘。
“蟲族傾巢而出,意味著什麼?”
逆抬眸看向扶楹,紫瞳中滿是晦暗:“你不知道蟲族?”
“我知道蟲族……”扶楹眉間微蹙:“它們是獸人大陸唯一沒有星紋的種族,卻極具殺傷力,只是,它們向來都蟄伏在北山與三角海域交界的幽暗谷底,很少出來。”
逆緩緩起身,修長的指尖沿著她的大腿線條遊移,緩慢而危險。
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語:“蟲族嗜血,以世間血肉為食。雨季,是他們最躁動的時候,只是往常他們不會離開幽暗谷底很遠。”
說到這裡,他輕笑一聲,指腹漫不經心地劃過她的小腹。
“這一次……不太一樣,或許是因為雨季來得太早,又或許是山洪沖垮了它們的巢穴……”他雌雄莫辨的臉上噙著些興味。
“也或許,是有什麼更誘人的東西,把它們給引了出來。”
說話間,逆紫瞳裡流轉著晦暗的光,目光如有實質一般,描摹過扶楹妖豔逼人的眉眼,誰能想到,這麼漂亮的雌性,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你打什麼啞謎?”扶楹眸色驟然一冷,攥住逆的手腕。
“生氣了?”逆修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兩片陰翳,紫瞳中興味褪去,又凝成了陰冷死寂。
他任由扶楹扣著自己的手腕,微微傾身,讓兩人呼吸交纏。
他緋紅的薄唇扯出一個微笑:“說起來,你的那位蟲族獸夫,在你手裡死的似乎不怎麼體面呢。”
說話間,逆的尾音壓低,帶著蠱惑般的惡意:“雌主,據我所知,他可是蟲族王裔,你說……他若是破繭重生,會不會來討債?”
扶楹瞳孔微縮,指尖不自覺攥緊:“蟲族?你是說……不夜侯?”
她還真不知道原主獸夫裡,竟有蟲族!
原主七個獸夫裡,要說最可能是蟲族的,那就唯有最後一個了。
不夜侯,沒有星紋,沒有族群,甚至不能化作獸形,比雌性還不如,在部落裡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更是被獸人們呼來喝去,肆意欺凌。
他總是低垂著眼睫,沉默得像是一抹影子,彷彿連痛覺都麻木了。
原主自然瞧不上不夜侯,在她看來,他只是一個廢物,既不能狩獵,也無法覺醒天賦,在弱肉強食的獸人部落裡,他卑微得連塵埃都不如。
可他們還是結契了。
在一個潮溼悶熱的雨季,空氣都黏膩的令人窒息。
原主的發情期來的又兇又急,燒得她兩眼發昏。
彼時,不夜侯正跪在山洞的陰影裡,沉默地替她擦拭灰突突的石板。
他低垂著頭,蒼白的脖頸彎成一道脆弱的弧線,沒有實力狩獵獸皮,只能粗糙的樹葉遮蔽身軀,隱約可見他身上嶙峋的骨頭。
雨季的水珠順著山壁滴落,順著他金色的額髮滴落。
他整個人像是一條被雨水打溼,無家可歸的野狗。
這一次結契,是不夜侯主動的。
他心裡很清楚,結契,或許能借著“扶楹”這個部落首領之女的身份,改變當下任人踐踏的處境,即便不能,也能吃口飽飯。
可他全然沒想到,結契,竟將自己推入到必死的境地。
原主發情期一過,就殺了不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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