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上的螣這時卻突然開口了。“呵,呵呵……”他冷笑著,嘶啞的聲音形同地獄惡鬼。
他抬起頭,一雙漆黑到泛著墨綠的眼瞳透過凌亂的頭髮掃過眾人。
“淪為祭品,絕非我之所願,我滿心皆是不甘!”螣被繩索緊緊捆綁,一字一頓,沙啞的聲音帶著冷冰冰的暴戾,眼中滿是怨毒決絕。
“今日,我既身不由己,被迫以身為祭,獻給獸神,那我便詛咒,狐族扶楹,必將不得好死!願災禍如同影子,步步緊隨,將她狠狠吞噬,讓她在痛苦中受盡折磨,永無安寧!”
他桀桀冷笑,聲音在空曠的祭臺上空迴盪,透著無盡的恨意。
扶楹站在後方,聽著這繚繞盤旋,久久不散的詛咒,心裡泛冷。
神秘人抬眸看了一眼螣,什麼都沒說,手裡的火把剛要丟向柴堆,忽然一頓,幽冷的目光直直射向站的筆直的扶楹。
他聲音帶著沉怒:“你是什麼人?圖騰祭祀,竟敢褻瀆獸神?!”
聞言,蒼山部落跪伏的眾人大驚失色,一個個轉頭看向後方。
墨言看到扶楹時,臉色一變,聲音滿是陰鷙:“你好大的膽子!”
螣泛著墨綠的眼眸同樣盯著扶楹,寒意驚人,戾氣叢生。
“這個雌性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們蒼山部落?!”
“褻瀆獸神!該死!應該把她丟進萬蛇窟,被啃噬而死!”
“擾亂圖騰祭祀,就應該殺了!”
“……”
面對來勢洶洶的蒼山部落眾人,扶楹毫不畏懼,嫵媚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冷漠覷著眾人:“你們錯了,獸神庇護獸人,怎麼會濫殺?”
獸人們倒抽了一口冷氣:“你竟然敢質疑巫的決定??”
墨言臉色更陰沉了,雖然懷疑這個雌性是昨晚戲耍他的人,想要豢養起來,往後好為他提供便利,但她要是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扶楹冷笑一聲:“巫?濫殺同族,算什麼巫,算什麼獸神使者?”
祭臺上戴著獸首面具的神秘人盯著扶楹,倒是沒生氣,幽冷聲音傳出:“擾亂祭祀,冒犯獸神,把人綁了,丟入萬蛇窟。”
在蒼山部落獸人慾要動手時,扶楹唇角上揚,居高臨下道:“不是剛說殺了獸神使者,觸怒獸神嗎?我也是巫,你們敢殺我?”
話落,扶楹輕輕揚手,一道透明的符籙竄上高空。
“轟隆隆——”
剎那間,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若平地炸響的驚雷,在天際轟然爆開,豆大的雨點傾灑下來,“噼裡啪啦”地砸落在地面,濺起層層水花。
眨眼間,整個祭臺便被這突如其來的雨幕籠罩。
然而,更為詭異的是,這裡大雨傾盆,祭臺之外卻依舊是晴空,雨水似乎無法蔓延,這一幕不免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跪伏的獸人們一臉驚恐,一個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須臾,神秘人手裡的火把,以及四周燃起的篝火就被澆滅,冒出大片大片的煙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