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崽,即便是墮落獸人,我也會護著他平安長大。”
“獸人大陸的偏見若不容他,我便踏碎這規則!”
“不信,那就來試試。”
扶楹眸光掃過在場眾多獸人,聲音清冷恣意,擲地有聲。
星空緊抿著唇,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拳。
他心裡清楚,經過族人這一攪合,花花是不可能再去裂空部落了。
墨言盯著扶楹,半晌挪不開目光,他蛇信子在空中劃過危險的弧度,忽而輕笑:“你本就是蒼山部落的族人,你的幼崽,便也是蒼山部落的族人,我的話依舊奏效,只要你願意,我會親自撫養他長大。”
“墨言!”歸在一旁的急的上火。
眼下墨山死了,正是墨言登上首領位置的好時候,他發的什麼瘋?
花花肚子裡的是墮落獸人!這事要是讓蒼山部落的族人知道了,決計容不下她和她肚子裡的幼崽,墨言非要護著,恐怕首領之位都保不住!扶楹半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墨言。
這人,還真是個梟雄般的人物,這種情況下還說這話。
螣忽然開口了,聲音譏誚:“我的幼崽,倒不需要你這麼上心。”
他伸手攬著扶楹的肩,垂眸看向扶楹,墨綠的瞳眸中醞釀出令人沉溺的溫柔:“別怕,我會好好養幼崽,保護他,也保護你。”
扶楹微怔,轉頭看向螣:“你不在意他是墮落獸人?”
螣唇線緊繃,眼底泛起痛色,將扶楹緊緊擁入懷中。
他的手臂收得很緊,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裡,聲音卻異常堅定:“若不是為了我,你怎麼會縱身躍下荊棘崖?都怪我,沒能好好保護你。往後,這個幼崽就是我的,我會當一個合格的獸父。”
扶楹靠在螣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眼神有些複雜,心裡也微微唏噓,果然是獸世,血脈都可以不計較,這種心胸實在豁達!
螣的擔當是她沒想到的。
一個壽命將至,滿心仇恨的雄性,竟在這種時候,選擇擱置滿腔怨憤,將她腹中的幼崽納入羽翼之下,確實是個好雄性。
她望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彎了彎唇,卻沒有應答。
白滄可是要回來的,幼崽獸父怎麼可能讓螣當?不過,都別搶,都有!墨言看扶楹柔情蜜意的模樣,氣笑了,他說的難道比螣差嗎?
他就想不通了,當初棄之如敝履,如今又非要和他折騰到一起,即便螣早晚都會殺了她,她也渾不在意,這個雌性到底在想什麼?墨言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他聲音傳來:“先回蒼山部落吧,族人總要送回去。”
螣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
星空倒也沒甩手就走,而是沉聲喝住那幾個躁動的翼龍獸人,指揮他們護送蒼山部落的雌性先離開,待最後一道翼影消失在暮色中,星空才緩步踱至扶楹面前,腳步在沙地上拖出幾道遲疑的痕跡。
“放心,就算螣去裂空部落,我也不去。”扶楹啃著果子,神色如常。
“我不是這個意思!”星空眉峰驟然收緊,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沉聲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嫌棄你腹中幼崽的意思,我只是想替族人給你道歉。”他聲音漸低,化作一聲嘆息:“他們只是……太害怕了。”
“或許,你不明白墮落獸人在獸人大陸代表著什麼……”
“花花,我不會讓族人亂說,你也……你也別再提起這個,等幼崽安安穩穩生下來再說,否則,一定會被其他獸人盯上。”星空低垂著眉眼,眸光落在她小腹,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