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夫?!”
墨言話音剛落,扶楹就猛地瞪圓了眼睛,睫毛快速顫動了一下。
山洞內驟然安靜下來。
螣微微一頓,轉頭看向扶楹,墨綠色的豎瞳裡有微光閃爍,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扶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墨言也轉過頭去,若有所思地看著眸光陡然亮起的扶楹。
他是知道扶楹身份的,卻不明白,一向心狠手辣,對這些獸夫做盡了惡事的扶楹,怎麼忽然就對他們重新燃起了興趣?先是澹月,後是螣,然後呢?為什麼?墨言猩紅的眼瞳直勾勾盯著扶楹,悠悠道:“是,部落外,來了螣的舊相識,與他一樣,都是扶楹的獸夫。”
聽他這麼說,扶楹放下手裡的碗筷,人已經往山洞外跑去。
任務目標又送上門一個。
螣看著毫不遲疑衝出山洞的扶楹,瞳眸裡帶著些危險的光澤。
墨言瞥了他一眼,譏誚一聲,卻什麼都沒說,跟了出去。
扶楹一路上看到不少雄性獸人,他們吞服蝮涎解藥後,已經恢復過來。
她顧不上多看,小跑到部落門口。
部落門口的古木下,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懶散地倚著樹幹。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他亞麻色的長髮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他指尖把玩著一片枯葉,聽到腳步聲時微微抬眼——
扶楹看著他空洞洞的雙眼,不由怔住了。
那雙眼,彷彿兩個漆黑的窟窿,邊緣還殘留著猙獰的疤痕,像被人生生撕裂的一般。
他的雙眼被人給剜去了。
至於是誰幹的,除了“扶楹”,不做他想。
而扶楹也認出了這個雄性。
雪豹獸人,清瀾,同時,他也是“扶楹”的獸夫之一。
清瀾聽到聲響,歪了下頭,打量著她的方向:“不是螣,雌性?”
他聲音空靈動聽,歪頭時,髮間骨飾隨著動作叮咚作響。
拋開一雙眼不提,清瀾同樣生的好看,是一種很乾淨的美。
他五官輪廓很精緻,眉骨優越,神情清冷慵淡,隨意一瞥,就給人一種白月光男神的感覺。
扶楹盯著清瀾看了片刻,心裡暗罵:原主這死丫頭,吃這麼好還挑三揀四!成天鑽研的都是《反派修煉指南》,怎麼作死怎麼來!許是她盯的久了,清瀾又垂下頭,空靈的聲音透著冷淡:“嚇到你了。”
扶楹回過神來,聲音放低了些:“沒有,螣馬上就來。”
聽她提起螣,清瀾不禁朝她看了一眼:“你和螣很熟悉?”
扶楹剛要開口,螣的聲音已經傳來:“清瀾?你怎麼會來?”
清瀾殘缺的眼睫微微一顫,空洞的眼眶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螣行至扶楹身側,墨綠的豎瞳微閃,他尾音微微上揚,指尖勾起一縷扶楹散落的髮絲:“花花,怎麼跑的那麼快?”
墨言站在一旁,雙手環臂,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臂膀。
他唇角噙著玩味的笑,猩紅的獸瞳在三人之間來回遊移。
他也很扶楹為什麼跑的那麼快,她的幾個獸夫如今都是殘廢,甚至不能獸化,費盡心思治好他們,是在向獸神贖罪嗎?
這時,清瀾身形突然繃直,眼眶劇烈顫抖,循著氣味朝螣走了過來,緊接著,他清冷的臉上浮現出驚詫之色:“你好了?”
六星紋獸人的氣息,裹挾著雷霆之力,想忽略都難。螣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輕嗯一聲,轉而問道:“你突然到蒼山部落來,是想問扶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