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糰子立刻在白滄懷裡扭成了麻花,拍著小手道“對!阿母漂亮!糰子漂亮!阿父漂亮!螣阿父漂亮,清瀾阿父也漂亮……”
她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過去,有些苦惱地皺起小臉:“糰子,糰子數不過來了。”
竹屋裡的幾人都笑了。
“小笨蛋。”螣揉了揉糰子柔軟的銀髮。
扶楹望著這一幕,忽然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輕輕化開了。
她知道不對,卻不想去深究。
*這臨水而建的竹屋,拼接嚴絲合縫,從選材到榫卯,每一處都透著澹月的精細。
螣打量了一圈,輕嗤一聲:“這條魚,倒是有些手藝。”
要知道,他們當時搭建竹屋時,大多依靠逆來搭框架。
說話間,螣踱到桌邊,垂眸睨著迎風招展的照月花。
他突然屈指彈了一下葉片,下一瞬,那葉片上的鋸齒就立刻兇狠地絞咬上來。
“嘖。”花苗兇狠的模樣讓螣冷笑一聲,墨綠的瞳眸裡閃過一絲譏誚:“還當自己是九星紋獸人呢?自己沒本事看住落蘅,落魄成了這樣,還有臉跟我橫?”
“好了。”扶楹握住螣的手腕,轉頭把花苗收了起來。
螣盯著她護花的動作,喉結滾動了一下,終究是沒說什麼。
扶楹的目光輕輕掃過螣的手臂,眉尖一蹙,拿出藥膏給他塗抹了一下,轉頭又看向白滄和清瀾,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青紫了幾塊。
她抿著唇角,上前給兩人敷藥,好在都只是皮外傷。
敷完藥,扶楹又轉頭看向外面,白滄纏綿的嗓音響起:“落蘅沒事,小傷而已。”
她轉頭看去,正對上白滄含笑的琥珀色眼眸,他像是一座永不傾倒的山,永遠站在她身側,有個這樣的獸夫,不知道省了多大的力氣。
螣嘴角微撇,雙臂環胸,懶散地倚在桌邊。
他眸光掃過還在修竹屋的澹月,墨綠的瞳孔裡暗流湧動,聲音裡透著些不爽:“阿楹,不解釋解釋?你是從哪兒把這條魚給找回來的?他不是走了嗎?”
上回還說潮汐月圓夜的時候一起去海邊,呵,她倒好,自己去了,還不聲不響就把澹月給帶回來了,瞧瞧她身上的氣息,全被這條魚給霸佔了!扶楹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朝螣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這個,就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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