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破開了什麼禁忌。
風吟的呼吸驟然粗重,眼底最後一絲理智被徹底撕裂。
他猛地扣住扶楹的手腕,將她抵在森白的骨床上,嶙峋的獸骨硌得她脊背生疼,滾燙的唇壓下來的時,力道很大,扶楹嚐到了血腥味。
那不是溫柔的觸碰,而是帶著痛感的烙印,像猛獸在獵物身上留下齒痕。
風吟的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她的後頸,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扶楹蹙了蹙眉尖,喃喃道:“要不,吃了烤雞再繼續?”
風吟對這話置若罔聞。
石壁上跳動的光芒將交迭的身影拉得扭曲,耳畔交纏的呼吸聲很重。
當他的雪白的尖齒劃過她的鎖骨時,扶楹忽覺周身一沉。
牆壁上投映的人影舒展開,化作一頭巨獸!扶楹眸子睜大,對上風吟熒熒發亮的獸瞳,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獸人大陸的古老法則裡,孕育新生命必須經歷最原始的儀式——雌性需要承受住雄性完全獸形態的力量。
扶楹嘴角一抽,他那麼大,她這麼小,有必要這麼變態嗎?
就在她身軀緊繃時,那條雪白蓬鬆的尾巴卻輕輕環住了她的腳踝。
他尾巴尖的毛髮出乎意料的柔軟,獸瞳盯著她,溫熱鼻息拂過她頸間,喉間發出意味不明的呼嚕聲,像是在撒嬌。
“忍著點。”
低沉纏綿的聲音響起,扶楹還來不及反應,劇痛襲來。
她忽然覺得,要不然還是取心頭血吧。
扶楹指尖深深陷入風吟脊背的皮毛中,帶著蓬鬆又野性的觸感。
她整個人如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被滔天巨浪拋上巔峰又墜入深淵。
*整整兩天,扶楹都在隨波逐流。
第三天的時候,風吟終於停了,重新化作人形,倒不是他不想繼續,而是部落獸人們在外面大喊:“首領,大祭司來了!”
風吟脊背線條流暢緊繃,他垂眸看看懨懨的扶楹,狹長的眸子裡噙著些莫名的柔和,他拿來雪白的獸皮給她蓋在身上,低聲道:“我很快回來。”
說完,風吟便大步離開了。
扶楹仰面躺在骨床上,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
她忽然發現,就算是攻略完成了,最艱難的一步居然是過程。
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扶楹齜牙咧嘴地坐起身,從空間裡拿出各種藥,塗抹了藥,清清涼涼,倒是立竿見影,精氣神又上來了。
她輕籲一口氣,得虧了她有掛,不然一個都扛不住,得散架。
從屋舍出去,扶楹一個獸人都沒瞧見,聽動靜,應該是都聚集在部落門口,她沒停留,匆忙朝那邊跑了過去,不知道大祭司手裡到底是什麼藥?
剛一出去,便見黑壓壓的獸人跪了滿地。
他們佝僂著脊背,將漆黑的獸晶高高捧過頭頂,手臂在風中顫抖,放眼望去,滿目盡是這些晦暗的晶體,在漫天黃沙中泛著令人窒息的幽芒。
扶楹眉尖一蹙,一眼就瞧見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風吟。
他傲然立於跪伏的獸人中,挺拔如長槍,銀白長髮在風沙中獵獵翻飛。
在他面前,站著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一襲黑袍的使者,他佝僂著身軀,枯瘦的手指緊攥白骨權杖,正與風吟交談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