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頓了頓,走上前去。還未靠近,她就聽到風吟不悅的聲音:“這個月的獸晶怎麼又多了?”
黑袍使者“桀桀”冷笑:“風吟首領,嫌多可以不給,想要藥的人可不止你們風吟部落的人。只是,我很好奇,風吟首領這臉,上月還腐肉翻卷,這月怎麼突然就好了?難道是用了什麼……寶貝?”
風吟狹長的狐狸眼中泛著點點涼薄,淡笑:“大祭司想多了,不過是獵了頭沙猞,用油脂塗了塗臉,不值當多提。”
黑袍使者倒沒再追問,嗓音沙啞:“一人十個獸晶,少一個都不行。”
風吟眼神微冷,眼底戾氣翻湧。
一旁的奔狼忽然開口:“首,首領,大祭司要獸晶是理所當然的,我們給,給就是了!”
風吟眼尾猩紅,忽然,他渾身一僵,疼痛迅速蔓延,侵蝕骨肉。
“首領?”奔狼又喊了一聲。
驀的,風吟脊骨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錯位聲,他單膝重重砸進沙土,如瀑的銀髮披散下來,掩住了瑰麗豔色,他渾身顫抖,冷汗滴落在塵霧中。
“嗬……”風吟喉間擠出的氣音甚至裹著血腥味,噼裡啪啦的裂紋如蛛網一般,自他脊骨蔓延。
大祭司冷眼瞧著這一幕,忽然笑了:“真是不巧,風吟首領,反噬了?”
“嗯……讓我想想,還是一人十五顆獸晶吧,如何?”
奔狼面色劇變,一臉的絕望。
風吟則強撐著抬起頭,臉上破碎的紋路給他添了幾分邪氣。
血跡順著他的臉頰劃過頸骨,在肩窩處聚成了一小窪暗沉的血泊。
他剛欲開口,一道嫵媚的聲音突然橫插進來,帶著些譏誚:“一人十五顆獸晶?也不怕胃口太大,一口氣把自己撐死?”
風吟面色霍然一變,擰眉看向扶楹,強忍劇痛,叱道:“回去!”
大祭司盯著扶楹,忽然“桀桀”一笑:“雌性?”
扶楹上前,攙著風吟的手臂,把一顆藥喂進他口中。
她雖然搞不懂墮落獸人反噬有多痛苦,該怎麼治,但萬變不離其宗,止痛肯定沒錯,但這種類似於詛咒的反噬,真能用草藥壓住?
藥丸入口,瞬間化作液體淌入四肢百骸,劇痛緩和了許多。
風吟眸子盯著扶楹,驟然察覺,他還是小瞧了她。
“風吟首領藏得還真是深。”大祭司看著這一幕,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他緩慢朝扶楹靠近,骨杖在沙地上拖出蛇行痕跡,幽幽道:“會咬人的小雌性,可是要拔了牙才討人喜歡呢。”
說話間,大祭司的骨杖尖就欲要去挑扶楹的髮絲。
“別碰她!”
風吟一聲暴喝,單手撐住胸口,銀髮無風自動。
他額心漆黑的星紋驟然閃爍,如被侵犯了領地的深淵惡獸。
大祭司的骨杖在距離扶楹髮絲寸許硬生生僵住,有些詫異地看了風吟一眼,帶著些看實驗品的疑惑:“你身受反噬,還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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