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枯瘦的身軀十分狼狽,喉間滿是哀嚎:“雌,雌性,放了我……”扶楹眸子輕眨,朝大祭司勾了勾手:“放了你?行呀,給我藥。”
大祭司面色一變,可看著扶楹臉上的笑容,還是咬緊牙關:“給,我給!”
扶楹眸光一凜,敏銳捕捉到獸人打手們肌肉繃緊的細微變化。
她唇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指間匕首驟然化作一道寒芒。
“嗤!”
利刃精準沒入大祭司腹中,刀柄猶在震顫。
“啊——”大祭司一聲淒厲嘶吼,渾身都疼的打顫。
“想玩花樣?”她指尖輕輕劃過顫抖的刀柄,聲音輕得令人毛骨悚然:“我不介意讓這刀,再往裡送上三寸。”
“不,不敢……真的不敢……”大祭司臉色煞白,疼的說不出囫圇話。
大祭司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扭曲著臉朝獸人打手們嘶吼,齒縫間都是溢位的血沫:“你們還、還愣著做什麼!把聖筒給……給巫!”
他就是再傻也看出來了,眼前的小雌性,是獸神使者,巫。
他心中暗暗叫苦,荊棘崖是獸神放逐之地,你一個巫,來這裡幹啥?
那些獸人打手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捧著隨身攜帶的竹筒遞給扶楹。
扶楹接過,她半眯起眼,尾音微揚:“這是藥?”
風吟這時走了過來,修長的手掌覆在竹筒上,他垂眸輕嗅,額前銀白的碎髮在鼻樑投下細碎的陰影,蒼白的唇微啟:“沒錯。”
扶楹開啟竹筒蓋子聞了聞,頓時一怔,詫異道:“酒?”
大祭司顫顫巍巍,不解地看向扶楹:“酒是什麼?”
扶楹垂眸看向大祭司:“那你說這是什麼?你又是怎麼發現這東西能壓制墮落獸人反噬的?”
大祭司癱坐在血泊中,顫抖的雙手死死按住腹部的傷口。
他渾濁的瞳孔裡再不見半分傲氣,只剩求生的惶恐。
原來眼前這位“大祭司”,很多年前也只是個流浪獸人。
他在躲避野獸時偶然闖入猿族廢棄的洞窟,飢渴交加下吃了猿族儲存在山洞裡的發黴的果子,卻意外發現體內的反噬竟平息下來。
後來才發現,那些腐爛果子產生的液體中,沉澱著幾顆花種。
這些年,他就靠著這個辦法賺取獸晶,可惜,天賦所限,沒什麼進展。
扶楹冷眼看著這個投機者,問道:“你說的花種是什麼?”
大祭司忙道:“我,我不知道呀!那花長得漂亮,但只有猿族山洞附近才長,沒人知道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敢讓別人發現……”
大祭司渾身顫抖如篩糠,聲音破碎得不成調,每說一個字就有血沫從嘴角溢位:“尊,尊貴的巫,我願以獸神起誓,我再也不敢騙獸人的獸晶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您,放了我吧……”
說到最後竟哽咽起來,渾濁的淚水衝開臉上血漬。
扶楹垂眸睨著他,忽然輕笑一聲:“哦?那你說說,這些年你從各個部落裡騙來的那些獸晶,都藏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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