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扶楹在荊棘崖上站穩,就看到白狐一躍而出,轉瞬消失在視野中。
她垂眸摸了摸扁平的小腹,喃喃道:“崽,我成單親媽媽了。”
扶楹倒是沒制止,她知道,對白滄來說,“扶楹”是紮在他骨血裡的毒刺,若是不讓他親手剜出腐肉,傷口會永遠潰爛生膿。
他必須要親眼目睹綠洲部落的覆滅,然後親手殺了“扶楹”,才能好好生活。
再者,身為墮落獸人,離開荊棘崖後,未嘗是一件好事。
他不想牽連她。
不過,這狐狸,連告別都悄無聲息。
扶楹看著荊棘崖依舊瀰漫的濃霧,近半月的經歷,像是一場夢。
她沒再猶豫,手裡攥著雷系獸晶,轉身離開了荊棘崖。
扶楹剛走不久,一頭巨大的白狐就從林間走了出來,他蓬鬆的尾巴低低垂落在地上,琥珀色的獸瞳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許久。
當山風捲走她的最後一縷氣息,白狐才終於折身進入林子,消失不見。
*扶楹回到蒼山部落時,天已經黑了。
但剛一靠近,她就眉頭緊鎖,察覺到空氣中飄蕩的血腥氣。
蒼山部落出事了?扶楹腳尖輕點,掠入部落,往日森嚴的崗哨安靜的出奇。
剛踏入部落,血腥味愈發濃郁,幾乎凝成實質黏在喉頭,她強忍著翻湧的嘔意,忽然,一陣勁風朝她掃了過來,那兇猛的力道似腰將她攔腰折斷。
扶楹輕飄飄退出數米,躲開了這一擊。
而她原本站著的地方,土地都被抽裂出蛛網般的碎紋。
她擰眉看向暗處,那裡,有“嘶嘶”聲傳來,伴隨著巨物遊曳的聲響,月光忽明忽暗,映照出一截泛著冷光的黃色鱗尾。
緊接著,一雙兇戾的獸瞳出現在暗影中,扶楹看著粗壯的巨蟒滑出。
她眸子微閃,掃過巨蟒額心,那裡有三角星紋。
是蒼山部落的獸人。
不過,這獸人眼下化為獸形不說,獸瞳裡不見半分清明,只剩下混沌的嗜血與兇戾,甚至失去了智慧,像是一頭野獸,只有最原始的捕獵慾望。
扶楹手腕一轉,冰霜長鞭毫不猶豫朝巨蟒抽去。
鞭梢掃過,空氣中炸開細碎的冰晶,巨蟒口中噴出水柱也在剎那冰凍。
“嗤啦”一聲,長鞭抽在巨蟒身上,鱗片迸飛。
巨蟒發出淒厲嘶鳴,龐大的身軀在地上瘋狂翻滾,蜿蜒出血痕,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轉眼間便拖著殘軀竄入幽暗,只餘幾片沾血的碎鱗。
畢竟是蒼山部落的獸人,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獸化,扶楹也沒傷及它的性命。
她收起長鞭,朝螣的山洞掠去。
剛一步入螣的住處,扶楹耳邊就灌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那聲音層層迭迭,空氣中,還又無數溼滑巨物在地面遊走,鱗片摩擦的交纏聲,像是鈍刀,反覆磋磨著人的神經。
扶楹眉尖一蹙,往山洞深處走去。
洞壁上是蜿蜒黏膩的痕跡,亮晶晶的液體中還沾染著血跡和蛇鱗。
須臾,眼前的一幕令扶楹瞳孔一縮,她唇角緊繃後退一步。
倒不是怕,而是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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