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驚心動魄的鬧劇之後,慶功宴草草收場。返回酒店的路上,商務車內的氣氛異常詭異。uzi、karsa和ming擠在後排,時不時用一種混合著敬畏、好奇和一絲恐懼的眼神,偷偷瞥向前排副駕駛座上的許墨。許墨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靠著窗,看著首爾街頭流光溢彩的霓虹,彷彿剛才那個用一把蝴蝶刀就讓江南區地頭蛇下跪求饒的人,根本不是他。
“墨……墨子,”uzi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你……你以前到底是幹嘛的啊?”
這個問題,也是車裡所有人想問的。
許墨的目光從窗外收回,看了一眼後視鏡裡那幾張寫滿了“八卦”的臉,淡淡地說道:“以前?打過一些……不一樣的比賽。”
這個回答,顯然無法滿足大家的好奇心,但許墨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車內的氣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回到酒店,眾人各自回房。許墨剛刷開房門,就發現tabe正站在他的房間裡,臉色凝重。
“你太沖動了。”tabe開門見山,聲音裡帶著一絲責備,“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這裡是韓國,是‘夜鶯’的地盤。你今晚這麼做,無疑是把自己徹底暴露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下。”
“我本來就沒打算躲。”許墨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們既然已經找上門,就說明他們已經知道我回來了。與其被動地等他們出招,不如我主動把桌子掀了,讓他們知道,遊戲規則,變了。”
tabe看著許墨那雙平靜卻深邃的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樸俊宇的父親樸正泰,是‘夜鶯’在韓國的四大幹部之一,主管的就是所有的地下娛樂產業。你今晚讓他當眾下跪,等於是在樸正泰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許墨走到迷你吧檯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就是要讓他來找我。有些舊賬,總該算一算了。”
tabe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許墨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再勸也無用。他搖了搖頭,說道:“總之,你自己小心。俱樂部這邊,我會盡量幫你處理好。明天我們就回國了,在國內,他們不敢太囂張。”
“嗯。”許墨應了一聲,沒有再多言。
送走tabe後,許墨並沒有休息。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俯瞰著這座不夜城。他的手指,在玻璃上,輕輕地畫出了一個夜鶯的圖案。
“樸正泰……”他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當年,就是這個男人,親手設下圈套,廢掉了他那雙本可以登臨世界之巔的手。也是這個男人,害得他家破人亡,不得不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如今,他回來了。
帶著一座msi的冠軍獎盃,帶著一身滔天的怒火。
他知道,樸正泰一定會來。而他,也已經為這位“老朋友”,準備了一份大禮。
第二天清晨,g全隊準備前往機場回國。
然而,當他們來到酒店大堂時,卻發現大堂裡站滿了黑鴉鴉的人群。數十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壯漢,將整個大堂的出路都堵得水洩不通。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眼神銳利如鷹的老者。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唐裝,手中盤著兩顆油光發亮的核桃。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強大氣場。
他,就是樸正泰。
酒店的經理和保安早已被這陣仗嚇得躲在一旁,不敢出聲。g的隊員們也瞬間緊張起來,下意識地向許墨靠攏。
樸正泰的目光,越過所有人,精準地落在了許墨的身上。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陰沉。
“許先生,”他開口了,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我兒子不懂事,冒犯了你,是我管教不嚴。我今天,是特地來向你賠罪的。”
說著,他身後的一個壯漢,提著一個銀色的手提箱,走上前來,開啟。
箱子裡,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迭迭嶄新的美金。粗略估計,至少有上百萬。
“這裡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許先生能夠原諒犬子的魯莽。”樸正泰淡淡地說道。
uzi等人都看呆了,他們何曾見過這種陣仗。
然而,許墨連看都沒看那箱錢一眼。他迎著樸正泰的目光,緩步上前,平靜地說道:“樸先生,你覺得,我缺錢嗎?”
樸正泰的眼神微微一凝。
“那許先生想要什麼?”
許墨笑了,那笑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我想要的,你給不起。”他走到樸正泰面前,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三年前,在仁川港的那個廢棄倉庫裡,你親手打斷了我的右手。你還記得嗎?”
“轟!”
樸正泰的身體猛地一震!他那雙盤了幾十年的核桃,都差點從手中滑落!他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駭欲絕的表情!他死死地盯著許墨,彷彿在看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你……你是……‘king’?!”
這個塵封已久的代號,從他口中吐出,帶著無盡的恐懼。三年前,那個以一己之力,橫掃了整個亞洲地下電競圈,被譽為“king”的少年,不是應該已經是個廢人了嗎?他怎麼可能……
“看來你還沒老糊塗。”許墨直起身,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燦爛,“我今天不殺你,也不廢你。我只要你一樣東西。”
“什……什麼東西?”樸正泰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許墨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後,那個早已嚇得面無人色,躲在人群裡的樸俊宇。
“我要他一隻手。”許墨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死神的宣判,“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
樸正-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一邊,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另一邊,是這個他根本惹不起的,從地獄歸來的魔王。
他知道,如果今天不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等待他們父子的,將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下場。
在長達一分鐘的死寂之後,樸正泰閉上了眼睛,蒼老的聲音裡,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來人。”
“把那個逆子的左手,給我卸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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