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自覺拒絕:
“哥,這不合適。”
別說平時了,今天是訂婚宴,更不合適了。
向飛臨笑了笑,將外套搭在手臂上就要去牽梨初的手臂:
“這麼晚了,路上不安全,你是我的妹妹,我送你有什麼不合適的。傅淮禮還有傅伯伯傅伯母自然有爸媽照顧接待,你就不用替我擔心禮數的問題了。”
向飛臨的手眼見著就要握上來,傅淮禮突然從兩人中間穿過,一副蠻橫霸道嫌梨初擋路的模樣,懶散地轉了轉戒指:
“既然儀式都結束了,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一步。”
邊葵趁勢猛推了一把梨初:
“既然你也剛好要走,還不快去送送傅總。”
她不忘壓低聲音:
“記得好好跟人家道歉,別忘了,你可是差點弄砸了你哥哥的訂婚,可別在這結束的節骨眼再砸一次。”
梨初第一反應是,自己就算真的是差點弄砸哥哥的訂婚,又不是弄砸了傅淮禮的訂婚,憑什麼要跟他道歉?
而且他都那麼大人了,又沒人敢怠慢,為什麼出個門還要人送……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忽然感覺手心又被掐了一下,彷彿有倆修長的手指沿著手腕緩緩撣著向上。
梨初看著那頭也不回的背影,默默扶額。
嗯,送一下而已,只是到樓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向飛臨最後還是被邊葵笑咪咪地推到傅米米的身邊去,梨初低著頭、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傅淮禮的身後。
從電梯到大堂到停車場,梨初全程都是低著頭,像排練一樣碎碎念著:
“傅總慢走路上小心我就送您到這了,傅總慢走路上小心……”
聽見車門開啟的聲音,正準備抬頭說出準備已久的對白,坐在後座的傅淮禮幽幽地開了口:
“讓我路上小心那麼多回,怎麼,你在我去公司的路上,埋了地雷?”
如果埋地雷炸死他,可以消除共感。
從某種程度上,梨初真的很想試一試。
低沉的聲音傳來:
“過來。”
梨初假裝抬腳,實則只是朝他的方向默默挪了兩厘米,就這樣保持距離遠遠站在車外:
“您還有事嗎?”
淮禮哥不叫了,傅總也不叫了,這會兒改叫您了。
傅淮禮靠在後座上,眼神玩味:
“我就大你五歲,和你哥一樣大,你也可以叫我——哥哥。要不要把手機裡的備註再改改?”
“哥哥”這個詞對梨初意味著什麼,傅淮禮肯定是知道的。
梨初不免有些憤然:
“傅淮禮!你到底要做什麼!”
聽著她連名帶姓地喊著自己的名字,傅淮禮忽然覺得舒坦多了,他緩緩翹起二郎腿:
“我畢竟幫了你。”
梨初知道,他說的是剛剛在宴會廳門口,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大概她就要挨邊葵姨一巴掌了。
但她還是別過臉:
“你只是怕捱揍罷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在這個“壞人”面前,她倒是記起來頂嘴了。
傅淮禮笑了:
“是啊,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揍過我。現在栽在你手上,你準備拿什麼賠?”
梨初差點理不清他話裡這個邏輯。
捱揍的人是她,還要賠他什麼?
她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神:
“所以為了避免有更多的麻煩發生,我覺得,儘快解決我們的‘共感’問題,很有必要。”
傅淮禮眉梢很慢地向上抬了一下:
“就那麼想親我?”
“那上來吧,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