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有些發怔,內心是一層又一層翻湧的巨大震撼。
冷靜下來的時候抽絲剝繭,她才想起,第一次傅淮禮送她回來的時候,壓根就沒問過她房子的地址。
櫃子裡也是他慣喝的茶,偏偏也就是他每次來,房東奶奶都會去打所謂的午夜麻將。
房東奶奶不知什麼時候識趣地離開,見她沒接合同,傅淮禮抬起手一扯,梨初一個沒站穩便整個人落在他的腿上。
他長睫下的黑眸直望進她眼底最深處,她的心口宛若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
低沉的聲音貼著耳畔傳來:
“怎麼?現在才發現,我擔心你在外面流離失所,特地把房子租給你,所以感動到不會說話了?”
梨初別過臉去:
“您收我租金可不便宜,是附近最高的。”
傅淮禮笑了。
事實上,太便宜怕她不敢租。他只不過是在賭,這棟房子最合她的心意。
大不了,她租哪裡,他再買下哪裡。
梨初下意識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我發現,我對你的瞭解是不是太少了?”
她一直以為,他們是因為向飛臨訂婚宴共感之後才有的交集,現在看來,好像要再早一點點?
一切是巧合嗎?還是她想多了。
她下意識又往房裡的裝修多看了兩眼。
“問題不大,慢慢了解。”傅淮禮把合同遞給她,“我房產太多,偶爾忘記那麼一兩處很正常,明天列個清單給你。”
梨初:“……”
心中的疑竇還沒打消,就被資本的狂妄砸了一臉。
她接過合同仔仔細細看了一眼,沒有隱藏條款,沒有附加條約,甚至沒有任何稱得上是霸王的條款:
“你就這麼簽字,白給我了?”
“不夠啊?那我再給你按個手指印行不行?”
說話間,他抬起粗糲的指腹,在她的唇上用力一按。
梨初錯愕間,他已經用沾著她口紅的手指在合同上印了一下。
不算太豔麗的紅色指紋,印在他蒼勁有力的簽名上,倒顯得旖旎曖昧。
樓下傳來了異樣的響動,乒乒乓乓的……
梨初警覺:“什麼聲音?”
傅淮禮聳聳肩:“搬家公司啊,不過搬的是我的行李。”
緊接著,掛滿高定西裝的架子直接被推了上來,往臥室衣帽間方向去。
更厚顏無恥的是,她的臥室裡,原來向飛臨的照片也被換下來扔進抽屜,換成他的照片,甚至那幅臨時拍的結婚登記照都被他沖洗成大幅掛在床頭。
梨初:“…………”
說好的隱婚呢!
她轉過頭去看那個氣定神閒的男人:
“你這麼高調做什麼?這和約定的不一樣。”
傅淮禮抬眸看她:
“我們只是約定了不讓你哥知道,怎麼,你的房間要對他展覽?”
“為了解決我們的共感問題,你不願意搬到我那裡去,那就我搬過來。”
不是,她不願意搬過去是因為容易被發現,他現在這樣大張旗鼓搬進來,有區別嗎?
梨初還是一口拒絕:
“可我不喜歡家裡有別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