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對這個女人很感興趣是吧?”
“但高低講究個先來後到,長幼有序,我先抓到的我先玩,玩膩了,再輪到給你。”
傅淮禮眼底驟然冒出了暴戾,胳膊上青筋冒起,大步了跨過來,直接揪起寧嶽成的領口,直接不客氣將他掀到一邊:
“我看你他媽是活膩了。”
寧嶽成差點沒站穩,陰惻惻笑著:
“你終於承認了是吧,你就是看上這個女人了!”
傅淮禮把外套脫了裹在了梨初身上,解著自己的襯衫袖釦把袖子往上卷:
“我什麼時候否認過。”
梨初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瞳孔微微震顫。
“你早說你看上她了啊,什麼時候開始的?早知道在她哥訂婚給她下藥那天,我第一時間就把她弄死在床上。”
傅淮禮只是慢悠悠地抬手挑起梨初的下巴,小心翼翼給她檢查著脖子上的傷勢,絲毫沒有轉過頭去看寧嶽成的意思,回答他的語氣也是輕慢而狂妄:
“你早說你想死,我就不讓你活到今天了。”
“要不我也一起好心地把你爺爺一起送下去陪你,方便他繼續在下面遛你?”
寧嶽成也不惱:
“連我爺爺都詛咒上了,看來真的是很緊張。”
雖然他其實也不理解,算起來傅淮禮和向梨初才交集幾天,怎麼就這麼深情?
“你看,這個世界上還是我最瞭解你,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你對她有興趣。”寧嶽成看向了傅淮禮,嘴角扯出一絲得意,“我的好弟弟~哥哥這麼懂你,不如叫聲哥哥來聽一下。”
傅淮禮的語氣冷淡且厭煩:
“我哥十幾年前就死了,想做我哥,要不你先去死一死?”
寧嶽成扯開了自己的襯衫:
“你捨得我死嗎,這裡跳的,可是你哥的心臟。”
“來吧,叫哥哥~我的好弟弟。”
梨初的呼吸微微屏住。
寧嶽成說的那個,就是讓傅淮禮耿耿於懷的、“意外去世”的傅家大哥……
傅淮禮只是將梨初身上的外套又攏了攏,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我哥要是知道他續命的是這麼個德行的玩意兒,這顆心應該早就不想跳了。”
寧嶽成作為寧老爺子唯一的孫子,從小在哪裡都是橫著走,為非作歹,十幾年前,故意在傅淮禮面前嘚瑟了一句“叫哥哥”,差點沒被傅淮禮當場打死。
拳拳到肉,那個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後來是幾個長輩好說歹說地勸,傅淮禮才勉強鬆了手。
後來,他就開始事事不順了,尤其是起了染指梨初的念頭之後,簡直不順到走夜路都捱揍的程度。
寧嶽成恨死他,又忌憚死他,但看不順他又弄不死他,每天睡醒就是想讓他痛不欲生。
他咬了咬牙,直接抄起了地上的鐵棒,眼見著就要砸過來。
傅淮禮也不著急,只是扣緊了梨初的腰,額頭貼上了她的額頭,在她頭頂很低聲地說:
“寶寶乖,別看。”
“待會兒再來抱你。”
他將西裝外套一拉,蓋住了她的頭,隨即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拉,抬起手抓住了那根鐵棒,反手一拳砸到寧嶽成的臉上,寧嶽成直接被打得摔到地上,還沒爬起來,又被正中胸口的一腳踹翻出去。
寧嶽成也不是個吃素的,佔不到便宜但主打下手夠陰,抓起紅酒瓶子,遠遠地就朝梨初的方向砸。
梨初眼前被遮住了,沒看見那些殘暴的場面,只聽到兩人打鬥時拳拳到肉的悶響,和劇烈震耳的碰撞。
最後,忽然聽得一聲玻璃碎裂的響聲,她只覺得一陣莫名心慌,連忙把外套扯下,只看見一個玻璃酒瓶碎裂在傅淮禮的手臂上,鮮血伴著紅酒,殷紅地流了一地。
傅淮禮全程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可是……是那麼怕疼的人……
等等,為什麼自己完全不疼?
她和他的共感……是什麼時候解除的?!
傅淮禮轉過了頭,迎上梨初錯愕的目光:
“嚇到了?”
梨初直愣愣的,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
傅淮禮驀地轉過了頭:
“你嚇到我寶寶了。”
他抬起血淋淋的那隻右手,直接掐住了寧嶽成的喉嚨,將他往車上用力一撞,臉上帶著陰狠的笑意,五指收攏。
寧嶽成忽然在傅淮禮眼底,看到了十幾年前曾有過的殺氣。
傅淮禮……好像是真的要弄死他……他也好像是真的一腳踩進了鬼門關。
直到聽到不遠處有警笛的聲音,傅淮禮才鬆開了他,寧嶽成整個人沿著車門滑了下來,他的臉幾乎都已經憋成了絳紫色,雙眼迷迷濛濛的,好像看見了太奶。
梨初幾乎是一路小跑到傅淮禮面前,抬起頭看他。
她想問他疼不疼,可反覆咬了咬嘴唇,卻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最終,還是傅淮禮抬起左手,還不忘在自己襯衫上擦拭了兩下,用粗糲的指腹把她的嘴唇從齒尖解救了出來:
“輕點咬,我怕疼。”
梨初再也控制不住,只覺得眼眶發熱:
“你怕疼個鬼!我們的共感是不是解除了,你怎麼做到的?”
傅淮禮聳聳肩,一副“哎呀竟然被你發現了的”欠扁模樣:
“是啊,我剛施的法、唸的咒語,就解除了。”
他緩緩俯下身子,與她視線平行,好像試圖從她淚水模糊的眼睛裡看出什麼一樣,最終也只是慵懶來了一句:
“恭喜你啊,願望成真了。”
那是她在向飛臨生日那天,在救生艇上,給自己許下的心願。
梨初嘴唇帶著顫抖:
“那我們……”
他們既然現在解除了共感,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這場臨時的婚姻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