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禮的眼眸垂了下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手臂好疼,醫生說了,傷口不能沾水~”
梨初面無表情:
“我幫你包一個防水貼,你自己洗的時候小心一點。”
結果他連頭一起垂了下來,幾乎要垂到梨初的肩窩上:
“好吧,我自己洗也可以,畢竟是我自己樂意伸手去給你擋那個酒瓶。”
“傷口感染就感染,沒有關係,大不了就截肢,反正我從小就沒有了哥哥……”
梨初:“……”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就這樣,等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掉入陷阱的時候,傅淮禮人已經坐在浴缸裡了,受傷的手臂掛在外面,身子敞開著,勾著嘴角等著她上手。
她只好想象自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護工,幫他把沐浴液塗上肩頭打出一大堆泡泡,沿著肌理一路往下。
泡在熱水裡的肌肉緊韌而結實,雖然有了泡泡的遮掩,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直視,只好別開臉,假裝自己心無雜念。
可當她帶著泡泡的手掌從水裡滑過的時候,一道眸光幽幽落向她:
“我理解你對我的喜歡無法剋制,並且愛不釋手,但你再往下洗,我就起來了。”
梨初瞬間像觸了電一樣把手拿開:
“你自己來……”
“你不是,還有一隻左手嗎?”
傅淮禮倒是理直氣壯:
“左手有別的事要做。”
剛說完,傅淮禮的右臂就攬上她腰,將她不容分說地拖進了浴缸。
水濺起大片,她的衣服頓時溼透了,緊緊貼在身上。
她連忙撐著傅淮禮胸口,下意識將他綁了繃帶的手又推遠了一點。
他的臉已經被水徹底打溼,漆黑的眸底染上鮮明的欲色。
浴室水霧瀰漫,凌亂的氣息和劇烈的心跳混合在一起。
當傅淮禮的左手緩緩探向她的搭扣,梨初猛然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了他:
“今天不行……你還有傷……”
傅淮禮炙熱的吐息沿著她的脖頸往下:
“哦,那哪天可以?明天?”
“明天也不行!”梨初認認真真地推開他,凝視著他眼眸,終於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傅淮禮,我們的共感解除了,所以我們應該——”
腰上再度被人用左手摟緊:
“帶傷上陣,慶祝一下?”
梨初:“……”
她將他的左手再次掰開,垂下了眼眸:
“你說共感結束,我們就可以談離婚的事情的。”
一句話,像是在滿浴缸的熱氣中驟然注入了冰水。
傅淮禮慵懶地靠到浴缸旁:
“好啊,那就談。”
梨初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答應得這麼順利。
還以為,他會拿救了她這件事情說事,高低再拿些什麼事情為難她,看她出醜的樣子取樂。
避免夜長夢多,她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那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
男人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收斂了回去:
“行,明天再安排一波熱搜,標題就叫做,人氣午夜新聞女主播與萬盛集團總裁缺席戀綜,雙雙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梨初:“……你就不能低調點?”
傅淮禮不假思索:“我這人高調慣了。”
其實也怨不得他高調,眼下她畢竟正在錄製黃金檔的直播戀綜,再加上本來就那麼多吃瓜群眾好奇她和自己哥哥的“愛恨情仇”……若是和傅淮禮同時出現在民政局,誰知道W城無良的營銷號會怎麼編排。
她思前想後:
“那去L城辦手續。”
換個城市,高低降低了一些被拍的風險。
本來證也是在那裡領的,也算有始有終。
傅淮禮語氣懶洋洋的:
“行,不就是連夜飛過去L城嘛,最多就是高空壓力變化讓傷口開裂,引發感染,然後截肢。”
梨初:“……”
他雖然每次與她聊離婚這個話題,都答應得十分爽快,但梨初好像覺得,答應了和沒答應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