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梨初算是知道了:
原來,一個人的社死還可以有這麼多種死法。
但凡現在誰給她遞一卷膠帶,她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把傅淮禮的嘴給死死粘上。
那原本標準得宛若人機的女聲,極高的職業素養中顯然多了幾分慌亂支吾:
[已為您詳細記錄……胎壓偏低原因。]
[很抱歉打擾二位,明天維修人員會再聯絡您……祝……祝您生……生活愉快。]
梨初只要一想到,明天會有個維修人員,拿著[車胎漏氣原因:車震]的單子上門來維修,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再開這輛車了。
伴隨著螢幕熄滅、通話結束,梨初幾乎是下意識地狠狠瞪了傅淮禮一眼。
男人眼尾的卻帶著戲謔,唇角緩緩勾起曖昧的弧度:
“怎麼,敢做~不敢認?”
梨初:“……”
誰做了……認個屁認!
他抬手一撈,把剛剛掉落在一旁、那單個還沒拆封的[超薄]撿起來塞進盒子,又放回包裡,徑直掛在她脖子上。
順勢緩緩俯下身,落在耳畔的輕聲提醒還伴著濃重的吐息,聽起來如同惡魔誘哄:
“那,去樓上?”
腰間被人順勢掐了一把,梨初努力壓抑著即將從嗓子裡溢位來的驚呼。
雖然說,這車確實也開不回去了,但……
梨初正坐在那裡和自己天人交戰著,傅淮禮的聲音再次毫不客氣地落下:
“還是你喜歡在樓下花園?”
梨初瞬間想也不想就做出了選擇:
“去樓上!”
傅淮禮像是得到滿意答覆一樣,單手插兜,就這樣慢悠悠地走下了車。
不過梨初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奇怪——
他們分明就還沒開始……
雖然這次是吻得用力過猛了一些,但怎麼想都不至於,能把車胎給壓沒氣了。
她特地繞到車的右後方,蹲下來仔細檢視:
氣門芯的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也沒丟,就這麼安安穩穩躺在旁邊,以一個極其低慢的速度緩緩吐著氣……
梨初最後是抱著電腦上的樓。
剛上二樓的樓梯口,正好撞見傅淮禮的襯衫紐扣正一顆顆解開到最下面的那顆,準備進浴室。
見她上來,他便雙手撐在樓梯的欄杆上,語氣懶洋洋地拉長:
“倒是挺會掐時間。”
緊實的胸腹在敞開的衣襟下若隱若現,梨初下意識別開了臉:
“我去書房。”
低沉的聲音伴著炙熱的氣息從頭頂落下,把字眼咬得灼人:
“喜歡書房啊……口味挺特別。”
梨初:“……”
她用膝上型電腦一抵,順勢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我的投資方不久前才提醒我,明天上午彙報方案,我去準備一下……”
眉頭輕輕一挑:
“哦?那你,好好準備。”
明明是極其正常的話語,但他的眼神卻若有若無地落在她的包上,一想到他剛剛在她的包裡裝了什麼,[準備]二字的意思突然就變了。
梨初耳根一熱,直接抱著電腦低頭衝進書房。
可才剛剛把電腦開啟,腰間就好像……被人捏了一下……
不一會兒,手臂就像被人提起來一樣,似乎還故意在上面打著泡泡玩,一圈又一圈……
傅!淮!禮!!你混蛋!
梨初試圖把自己活埋進無情的PPT裡,再把從LeSecret到現在發生的一切從腦子裡晃乾淨,可偏偏……傅淮禮藉著洗澡共感過來的觸覺,指腹一寸寸地滑過她的肩膀。
一時間……他那雙濃重的眉眼、還有流暢的胸腹肌肉線條,好像還爭相從每個PPT的字縫中爭相恐後地跳出來。
梨初只能把熱度一直未曾下去的耳朵埋進胳膊。
這會兒,傅淮禮好像消停了,隨後便是和往常一樣舒服的熱水浸潤,梨初不由得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