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華清宮,竇貴人坐到妝臺前,祥露替她卸去珠釵,拿出藥盒來,一邊往胳膊上的抓痕抹藥一邊不解地問:“主子,您分明知道石板被人動了手腳,為什麼還邀韶麗儀過去?白白傷了胳膊,奴婢瞧著都心疼。”
“戲臺都已經擺上了,不開演豈非浪費?”竇貴人道,“淑妃想試陛下的心,正合我意,順著演一回又如何?還能叫她知道現在的我也就剩些胡攪蠻纏的本事,寬寬她的心,省得整日派人盯著我。”
聞言,祥露也明白過來,笑道:“還是主子思慮周全。”
她取了紗布來,薄薄地將傷口纏上一圈兒,又透氣又不會將藥膏蹭到別處。
竇貴人道:“燒些熱水,我要泡澡驅驅寒。”
“是。”祥露立刻下去準備。
*
“娘娘,昭陽宮的事了了。”
茂華宮,清漪快步入殿,聲音帶著兩分難掩的喜氣,“同您猜的一樣,沒有人受罰,陛下也沒看中誰。”
“知道了。”純昭儀抬手給缸裡的金魚餵了些餌料,“今兒真是讓本宮看了好大一齣戲,晚上讓小廚房添兩個菜,本宮要小酌一杯。”
清漪:“……娘娘,您前兒不是說再也不喝酒了嗎?”醉酒醒來的頭疼這麼快就忘了?
純昭儀糾正,“是不喝太多。”
清漪實在不願意讓自家主子喝太多酒,勸道:“可是夫人囑咐了……”
“快去。”純昭儀眸子一冷,“別讓本宮說第三遍。”
清漪只好把話吞回肚子裡,去辦事。
另一頭,被皇帝特意繞路丟在養心殿的楚流徵在吃了一塊茯苓糕之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皇帝好像有點不高興。
【為什麼啊?】
她撐著下巴,一邊嚼茯苓糕一邊思考。
【我專心吃瓜來著,除了喝茶什麼都沒幹啊,暴君這是生的什麼瓜氣?】
一個人想不明白,她決定群策群力,於是衝辰星和巳月招招手,“來,我有事問你們。”
二人放下手中的事,走過來坐下。
辰星:“姐姐要問什麼?”
“我覺得陛下似乎生我氣了。”楚流徵把茯苓糕往二人面前推推,“你們幫我分析分析,我這感覺有沒有錯?”
“陛下確實有些不高興。”巳月拿起一塊茯苓糕,輕輕往下一彎,“嘴巴像這樣。”
“眼神冷冰冰。”辰星抬手指了指眼睛,補充。
楚流徵:“……他不一直那樣?”
【除了笑的時候,暴君整天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三萬兩銀子的討債表情啊。】
巳月和辰星一起搖頭,異口同聲道:“最近不這樣。”
跟楚流徵待一塊兒的時候,皇帝都挺高興的,今天這樣的表情很少見。
“好吧,就當他生氣了。”楚流徵趴在桌上,“你們再幫我分析分析,他為什麼生氣?”
“因為你。”辰星和巳月再次異口同聲。
楚流徵驚訝地指指自己:“我?”
【我也沒招暴君啊!怎麼就是因為我了?】
“對,因為你。”辰星咬了口茯苓糕,口齒清楚,“還有祝美人。”
【這裡頭還有祝美人的事兒呢?】
“仔細說。”楚流徵提起桌上的小茶壺給二人各倒了杯水。
辰星忙著吃點心,衝巳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巳月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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