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帶著車隊回到蘭池宮。
進入蘭池宮內,明顯感覺水汽清涼,微風舒暢。她站在那裡被赤女她們服侍著,擦汗更衣清潔端茶上果子……心情著實有些微妙。
看電視劇中的總裁一年四季西裝革履,原因是他們出門車接車送,根本不會停留在沒有空調暖氣的地方。
如今換了時空,這日子她也是過上了。
蘭池宮內有冰鑑,出入則是馬車,比如今天這一趟行走,最熱時分,也就是在院子裡看布料。
但同時還有人撐華蓋,有人執扇。
熱嗎?有些熱。
能忍受嗎?那可太能了。
甚至前面兩座金玉私庫裡,伴隨她入內,都有人同樣捧著冰鑑進來。
由此可見,秦王的愛重是多麼重要啊!
…
一通忙忙碌碌洗漱更衣收拾,秦時終於安坐下來,而後對一旁神情躍躍欲試的服彩招手:
“布料都看過了嗎?”
服彩臉頰微紅,重重點頭:“看過了!秦君膚白,待奴婢率人制新衣,定然更顯曼妙殊麗!”
自昨日秦君入宮,赤女烏籽一路相伴,還重重誇了醫明,享用了蘭湯——
即使秦君要求艾草蘭湯需得清淡至極,非近距不得聞,但這仍是對醫明的看重。
而秦君的衣服……
服彩暗暗咬牙:她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定要用心裁製,讓秦君穿上就讚歎才是!
秦時很能體會新跳槽的打工人不被老闆派發任務的忐忑,此刻鼓勵道:“我看你的髮飾和衣服配色很美,很協調——製衣是你的長處,儘管做就是了。”
“只一點,儘量做些寬鬆方便活動的,也可以拿我的衣服去參考。”
她眨眨眼:“你們知道的,我並不太能適應如今貴女的典範。”
那豈止是不太能適應,如今秦君都不愛跪坐,寧願坐在矮榻邊緣,儀態……
服彩不敢妄言。
她遲疑一瞬,到底還是點頭了。
等服彩退下,一旁的烏籽猶豫一瞬,看了看秦時如今隨意屈膝坐在榻邊的樣子,問道:“那……秦君是否要招匠人,專為您重新編織厚席?”
如今跪坐都是在席上,需要工匠用蒲葦編織。但並不算厚,最起碼不是秦時想要的厚度。
她這才想了起來,此刻趕緊說道:“別招編織工匠了——有會做木工的嗎?多招幾人過來。”
有周巨的吩咐,秦時的要求一經提出,立刻就有黃門去少府傳喚工師。
而她奔波一上午,如今理所當然餓了——雖然早飯很晚,但小菜青菜和粥,最後加個雞蛋,不頂飽啊。
但如今面前漆案上,只有爐餅和果子。
秦時沉默。
是了,秦朝只吃兩頓的。
之前在馬車上奔波沒什麼消耗,一天兩頓她能行,如今天長日久,實在不能習慣了。
而以她對秦王的微末了解,這種生活習慣上的小事,對方應該很能包容。
因此她吩咐:“我習慣一日三食,以後每天中午給我準備一份午飯,好嗎?”
赤女瞬間請罪:“是奴婢不周……”
“沒有。”秦時安撫著她:“你們都很細心,也很體貼,我很喜歡。只是我初來乍到,習慣跟此地不一樣,慢慢了解就行了。”
“有需求我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