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禮禮聞言睫毛一顫，頓時耳根發熱。
她走到年輕的亞裔警員莫迪面前，從戰術背心裡取出一塊輕薄的高分子軟甲。
這是頂尖實驗室特製的防彈材料，質地柔軟卻足以抵擋利刃穿刺。
她今晚一直墊在身上，幸好沒有用上。
“莫迪警官。”夏禮禮神色凝重，“你今晚命裡也有一劫。”說著，她指尖精準點在莫迪右肋第四五肋間隙的位置，“把這個貼身放在這裡。”
出乎意料的是，莫迪二話不說就接過軟甲，動作利落地將其塞進位制服內側指定位置。他鄭重地雙手合十向夏禮禮鞠躬：“多謝大師指點！”
見夏禮禮面露詫異，莫迪靦腆地掏出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
是一個精緻的檀木小佛龕。
“我家世代信玄學。”他解釋道，“每次出任務前，母親都會去廟裡為我求平安。”
夏禮禮鬆了一口氣，這個有基礎，不用她費力忽悠。
特別行動隊的成員們陸續下車，動作利落地分散開來。
車上只留了夏禮禮和負責觀察情況的司機大叔，其餘警力已透過對講機確認，正從各個方向朝黑礁酒吧包抄。
黎啟寒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他站在車門處頓了頓，突然轉身走向昏昏欲睡的夏禮禮。
夏禮禮睏倦地眨眨眼，還沒反應過來，一條柔軟的羊絨毛毯已經輕輕覆在她身上。
黎啟寒忽然道：“伸手，給你個東西。”
夏禮禮下意識攤開手掌心。
黎啟寒修長的手指輕輕展開，一個深藍色絲絨禮盒落入她的掌心。
夏禮禮疑惑仰頭看他。
黎啟寒的動作乾脆利落，聲音卻比平時柔和了幾分：“聖誕禮物。”
“ merry christmas（聖誕快樂）。”
沒等夏禮禮開口，那道挺拔的身影已利落地躍下車廂。
車門關上的瞬間，夏禮禮才呆呆開啟禮盒。
一枚晶瑩剔透的雪絨花吊墜靜靜躺在黑色絲絨上。
每一片花瓣都鑲嵌著細碎的鑽石，在車內昏黃的燈光下流轉著冰雪般清冷的光輝。
黎隊，居然給自己送聖誕禮物？
夏禮禮吃驚，隨後突然想起自己並沒有給黎啟寒準備聖誕禮物，不禁有些懊惱。
她下意識摸了摸口袋。
之前在集市買的禮物不是被哥哥拿著，就是在被綁架時被歹徒搜走了。
指尖忽然觸到一個硬物，掏出來才發現是一對迷你鹿角髮飾，大概是對方覺得這玩意兒就是小東西，搜身時就沒收走。
“好歹算個禮物……”她喃喃自語著，攥著這對小小的鹿角，不知不覺在大巴車的座位上昏沉睡去。
……
不知過了多久。
刺耳的警笛聲突然劃破夜空。
夏禮禮猛地驚醒，額頭差點撞上車窗。
她慌忙扒著玻璃往外看——只見數輛警車呼嘯而過，刺目的紅藍警燈在黑夜裡格外醒目，最後面還跟著一輛閃著頂燈的救護車。
她死死攥緊黎啟寒給她的毛絨毯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黑礁酒吧的方向。
可疲憊終究戰勝了意志，沒過多久，她的眼皮又不受控制地耷拉下來……
朦朧間，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禮禮。”
夏禮禮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黎啟寒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月光下，他的臉色比平日更顯蒼白，連聲音都帶著幾分罕見的虛弱：“任務結束了，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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