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著惺忪睡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掏出那對迷你鹿角髮飾。
黎啟寒是俯身到她面前的,夏禮禮還沒等黎啟寒反應過來,就將髮飾別在了他一絲不苟的黑髮上。
黎啟寒明顯僵了一瞬,眸子微微睜大:“.這是?”
“聖誕禮物呀!”夏禮禮笑得眉眼彎彎,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溫潤。
她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向來嚴肅冷峻的黎隊長頭上頂著對毛茸茸的鹿角,違和中透著幾分可愛。
黎啟寒抬手碰了碰那對滑稽的裝飾,眉頭微蹙:“.就這?”
“好敷衍。”
他語氣裡是藏不住的無奈,卻不見半分惱怒。
夏禮禮已經重新窩回座位,像只睏倦的貓兒般蜷縮在毛毯裡。
半夢半醒間,她隱約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緊接著是毯子被輕輕攏緊的細微動靜。
*
夏禮禮再次睜開眼睛時。
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酒店套房的柔軟大床上。
她下意識去摸手機,才想起那部手機已經在臥底行動中“壯烈犧牲”了。
“禮禮,醒了?”
夏敘白溫潤的嗓音從床邊傳來。夏禮禮轉頭看去,哥哥正端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那雙沒有焦距的狐狸眼微微垂著。
“哥!”夏禮禮劫後餘生,此時看到家人,立刻撲過去抱住他的手臂。
然而,夏敘白毫不留情地拍開她的手,向來溫和的俊臉此刻繃得緊緊的:“參加這麼危險的臥底行動,你是嫌命太長了嗎?”
他的聲音依然輕柔,卻帶著罕見的怒意。
夏禮禮癟著嘴,像小時候那樣把臉貼在哥哥手臂上蹭了蹭:“我錯了嘛.昨晚真的好可怕,那些壞人.……”
她的聲音漸漸帶上哭腔,手指不自覺地揪緊哥哥的袖口。
夏敘白終究是嘆了口氣,骨節分明的手準確無誤地落在妹妹發頂,輕輕揉了揉:“下不為例。”
他站起身:“我去給你叫份早餐,你要牛奶還是果汁?”
夏禮禮立刻狗腿道:“牛奶,謝謝哥哥,哥哥真好!”
餐桌邊。
夏禮禮小口咬著煎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哥,黎隊他還好嗎?”
夏敘白手中的餐刀微微一頓,那雙沒有焦距的狐狸眼眯了起來:“一大早就惦記別人?”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卻莫名讓人後背發涼。
“他沒事,”夏敘白慢條斯理地切著盤中的培根,“就是捱了一刀,在醫院觀察。”
“什麼?!”夏禮禮手裡的叉子噹啷一聲掉在盤子裡,“黎隊受傷了?”
“輕傷而已。”夏敘白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咖啡,“人家刑偵隊長什麼場面沒見過,用不著你這個小丫頭操心。”
雖然昨晚和黎隊對視眼前沒有幻覺畫面發生,那就證明黎隊遭受的傷不是威脅性命的重傷,但是夏禮禮心裡還是不由的擔心。
她乖乖低頭繼續吃飯,鼓著腮幫子像只小倉鼠。
過了會兒,她又悄悄抬眼:“哥,那個.黎隊在哪個醫院啊?”
“咚”的一聲,夏敘白的指節不輕不重地敲在她額頭上。
“哎喲!”夏禮禮捂著腦袋,“會敲笨的!我好不容易才變這麼聰明……”
“我看也沒聰明到哪去。”夏敘白輕哼一聲,“好好吃飯。”他放下餐巾,終究還是補了一句:“吃完帶你去看他。”
夏禮禮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點頭如搗蒜,連吃飯的速度都不自覺地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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