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送來了李耀剛剛點的早餐。
韓憶雪下床,因為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吃什麼東西,低血糖犯了,走起路來腳步虛浮。
“你沒事吧?”
顧晏州看她臉色不對,過來攙扶她。
韓憶雪甩開他的手:“沒事。”
她拿過一杯甜豆漿,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感覺稍稍好了一點。
顧晏州也坐到了她對面,默默吃著完全不符合他的胃口的東西。
韓憶雪覺得這樣安靜的環境有些讓人尷尬,努力找了半天話題,說出口的,仍然只有一句“真的非常感謝你”。
顧晏州搖頭:“真的不用!”
他還打算說什麼,手機鈴聲響了。
蔣至柔?
看到這個名字,韓憶雪的心情就不好了。
顧晏州沒有避開她,直接接了起來。
“媽媽!”
“你又跟那個妖精在一起,對不對?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玩兒夠?”
蔣至柔的聲音中依然透露著熟悉的咄咄逼人的感覺。
顧晏州:“說話能別那麼難聽嗎?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我跟她在一起,天經地義。”
蔣至柔冷笑:“呵!天經地義!那你媽快要被你爸爸和他的小三逼死了,你來管管你媽,是不是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那邊有個年輕的女聲吼:“誰是小三?我跟震霆是真心相愛的,你才是那個不被愛的。”
韓憶雪啞然失笑。
這世界的第三者是不是都會這麼說?
她們是出自哪個培訓機構啊?連話術都這麼統一。
顧晏州看著她的笑容,有些心浮氣躁。
陳芝芝肯定跟她說過類似的話,她才會有這種反應。
他到底在幹什麼?
怎麼就縱容外人將他的妻子傷成了這樣?
蔣至柔哭叫:“晏州,你快來幫媽媽。”
顧晏州:“你在哪兒?”
蔣至柔:“我在老宅啊。”
顧晏州簡直要氣死:“老宅裡那麼多的保鏢是幹嘛的?讓他們把那個女人和顧震霆一起打出去。”
蔣至柔:“你個不孝子,怎麼能讓人打你爸?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顧晏州駭笑:“我提出的解決方法你不用,那你就自己解決吧,不要再來煩我。韓憶雪昨晚被人下了藥,我要陪著她。”
蔣至柔崩潰大叫:“是章駿給的藥吧?那藥只會讓人昏迷,第二天自動就解了。韓憶雪還沒醒嗎?那她就是裝的,你不要理她了。”
顧晏州的臉陰沉了下來,聲音冷得跟淬了冰一樣:“你怎麼那麼清楚?”
蔣至柔:“廢話!不然你以為你的老婆是怎麼來的?”
顧晏州還是不肯相信,他想要得到確定的答覆。
“所以,當年是你給韓憶雪下的藥?”
“然後把她扒光扔到了我的床上?”
“甚至,連我喝醉酒,也是你的刻意設計?”
蔣至柔:“不然呢?怎麼了嗎?你得到了一個可以照顧你生活起居的老婆,那個鄉下丫頭成為了豪門少夫人,這不是雙贏的事嗎?反正你們都要離婚了,問那麼清楚幹嘛?我就問你過不過來幫我?”
“啪”!
韓憶雪手中的勺子掉在了桌子上,摔成了兩段。
淚水自她的眼中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
她一直都有這樣的懷疑,但是,當事情的真相赤裸裸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蔣至柔資助了她,是將她從泥沼里拉出來的人,可是,也是她,一手毀了她。
這五年暗無天日的生活,都是拜蔣至柔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