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州痛苦地看著她,聲音冰冷地跟蔣至柔說:
“我說過了,我這輩子都不會離婚。”
“我也不會再來幫你。”
“你那麼愛掌控別人的人生,為什麼不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呢?”
“還有,明天我會發布宣告,跟你斷絕一切關係。”
“媽媽!”
“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
“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蔣至柔如同被捅了一刀般慘叫:“不孝子!你敢!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你媽媽!你的親媽!這個狗男人不管你,是我把你拉扯大,我……”
顧晏州掛掉了電話,並將她拉黑了。
他看著韓憶雪,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對不起!”
“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
直到現在,顧晏州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才知道這些年對韓憶雪有多不公平。
他張開雙臂,將她摟在懷裡。
二十七度的室內,她冷得全身發抖。
“顧晏州!”
“我一直都在說,是你錯了。”
“但你不相信我。”
顧晏州吻著她的黑髮,心痛到流淚。
“我錯了!”
“真的錯了!”
“我以後會相信你,無條件相信你,永遠都相信你。”
韓憶雪一把將他推開,劇烈地咳嗽了幾下,而後將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顧晏州趕緊撫摸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你不覺得髒嗎?”
“你不是有潔癖嗎?”
“滾開!”
韓憶雪再次推開他。
顧晏州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仍由她打罵也不鬆開。
“顧晏州的潔癖,對韓憶雪無效。”
韓憶雪大口大口呼吸著,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露出一個笑容,“是嗎?太遲了。”
顧晏州:“不遲!五年而已,我們還有下一個五年,下下個五年……我們還有小羽。我會把欠你的都補償給你,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們要一起看著小羽長大,我們要去世界各地……”
“阿爾卑斯山!”
韓憶雪說,
“我曾經看了一部電影,然後特別想去阿爾卑斯山玩。”
“我跟你提過。”
“那一次,或許是你心情好吧,你很罕見的沒有說難聽的話,而是說抽時間帶小羽一起過去。”
“你知道,因為你的也許是無意中的一句話,我開心了多久嗎?”
“我甚至存錢買了件電影裡的女主角穿的那種西式復古風的連衣裙,幻想著能跟你和小羽在那裡拍一張全家福。”
顧晏州:“我們明天就去,不,現在就去,好嗎?”
韓憶雪拼命搖頭:“不要!太遲了,顧晏州。這個真相,來得太遲了。對你的愛,早就在這五年的時光裡被消耗盡了。不管你會不會在離婚協商書上簽字,在我心裡,這段關係已經結束了。我要去過屬於我自己的,沒有你的人生了。你也好好去過你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