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羽一點都不怵，他笑著抱住他爸爸的胳膊。
“我們買個labubu給媽媽吧，她說不定會喜歡。”
顧晏州：“什麼是labubu？”
顧承羽：“爸爸你也太土了，連現在最火的玩偶都不知道。”
他在平板上操作了一下，搜出了一個長著鯊魚牙齒的小玩偶。
顧晏州一陣惡寒：“你確定媽媽會喜歡這玩意兒？”
顧承羽：“她公司的藝人，就那個短劇頂流於琪，說老闆送了她一個labubu，所以我猜，她的老闆，我的媽媽，是會喜歡這個玩偶的。”
顧晏州被兒子說服了。
只是，沒想到這醜陋的玩偶還是挺難買的。
吳助理費了一番功夫，才在他們出發的時候送了一大隻過來。
顧晏州看到就覺得直起雞皮疙瘩，將玩偶丟給了顧承羽，至於他自己，則帶了花費千萬打造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戒指。
他要求婚，然後跟韓憶雪舉辦聲勢浩大的婚禮，告訴全世界，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也許她不會答應，但是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
今年不答應，他就明年再求一次。
明年再不答應，還有後年……
有生之年，他們總要在一起。
哪怕她永遠不原諒他，死去之後，他也會讓小羽將他們埋在一起。
鄉村的天永遠那麼藍，雲朵永遠那麼白。
小溪裡的水潺潺地流著，樹木鬱鬱蔥蔥。
草地上，有成群的牛和羊。
牧羊人手裡拿著長長的鞭子，在唱著憂傷的情歌。
顧承羽扒在車窗上，好奇地看著這一切。
不遠處的菜地裡，有幾個人在收割韭菜。
“李耀，你是不是瞎？踩倒了一大片。”
韓凌雪的聲音遠遠傳來。
顧承羽開啟車窗招手：“小姨！小姨夫！”
“小羽！”
“是小羽！”
韓凌雪歡呼。
李耀又蹦又跳：“小羽，來一次割韭菜，晚上外婆包韭菜豆腐餃子吃。”
顧晏州將車停在了路邊，跟小羽下車。
他們下地幫忙割韭菜。
劉彩芹今年建了個冷庫，這些韭菜晚上送到冷庫裡，明天一早就要運到A市的各個超市裡去了。
韓凌雪看著顧晏州熟練的手法，有些驚奇。
“想不到顧總這麼會割韭菜。”
顧晏州笑了笑：“小時候跟你姐學的，有肌肉記憶，忘不了。”
“什麼是跟我學的啊？”
“累了吧？來吃西瓜了。”
韓憶雪端著切好的西瓜過來。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原來，你也在這裡！
顧晏州的眼中有淚。
他衝動地上前，擁抱了韓憶雪。
韓憶雪沒有推開他。
顧承羽也衝了上去，一手抱爸爸的大腿，一手抱媽媽的大腿。
“媽媽，媽媽，祝你生日快樂。”
“我和爸爸給你買了labubu。”
“我的畢業旅行想去阿爾卑斯山。”
“我們一家三口能一起去嗎？”
“別人家都是一家三口一起旅遊，為什麼我總是和爸爸兩個人一起旅遊呢？”
“求你了，去吧，去吧。”
韓憶雪掙脫顧晏州的懷抱，低下頭來，捧住顧承羽的臉。
“好，一起去！”
顧晏州聽到自己的心裡有花次第綻放的聲音。
那就等到了阿爾卑斯山，再跟她求婚吧。
在她最愛的地方，給她戴上最華美的戒指。
他默默地捏了捏放在口袋裡的戒指盒。